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师尊的声音,祈怀月莫名后背一寒,有种背着大人做了坏事的心虚感觉。

他老老实实交代道。

“师尊,我刚刚……见您不在,想去找师兄们……”

诸承渊白衣冰寒,剑尊如同世间高不可攀,不可融化的霜雪高山,此刻却只看向他唯一心爱之人。

诸承渊将小弟子从巨鸟身上抱下,轻轻抱到自己怀中。

祈怀月感觉到的是师尊动作的温柔,然而师渊感觉到的,却是让它鸟身为之战栗发寒的,剑尊带着淡淡警告般的寒冷一眼。

诸承渊道,“我方才有些事务要处理,没来得及看顾你,可是一个人呆得有些无聊了?”

祈怀月乖乖点头,不知不觉间,他又被师尊牵回到了道玄殿中。

诸承渊又问,“身体可有不舒服?”

祈怀月乖乖摇头。

剑尊还是不放心,将他搂在怀中,仔细查探,确定祈怀月身上没有过多异样后,剑尊如同问着再寻常之事不过一样,平静问道。

“怀月,你昨夜说的话,可当真?”

不提起昨夜,祈怀月还能维持和师尊之前的相处状态。

一提起昨夜的事情,祈怀月脸色一红,他想着昨夜自己被师尊逼着喊的师尊的名字,永不离开他的承诺,还有许许多多胡言乱语,突然一瞬间有些没办法对视上师尊的眼眸。

“……师尊,说的,是哪一句?”

直到现在,祈怀月还没有太多他和师尊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变化的实在感。

剑尊的声音淡淡,冰寒眼眸却带着祈怀月无法忽视的沉重情意。

“自然是,与我成婚。”

祈怀月被师尊的话吓了一大跳,这进度,怎么这么快?

他的恋爱观还停留在前前世地球上的状态,觉得自己和师尊刚刚心意相通,告白后纵使鱼水交融,顶多也只能算个热恋情侣的程度。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而且关于成婚的话,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说的?他自己怎么不记得?

少年窘迫得洁白肌肤上仿佛能冒出热气,乌黑的眼眸笼罩着让人不想过于逼迫他的潋滟水光。

“……师尊。”

然而诸承渊第一次硬下心肠,不为小弟子的为难而动摇。

“怀月,昨夜的话,你是想不作数吗?”

祈怀月莫名有种似乎他渣了良家少女,被人上门重重逼问的负罪感觉,可是,可是看着师尊越发冷淡的面容,祈怀月压抑着想要让师尊开心的本能,小心问道。

“师尊,我昨夜,是什么时候答应的?”

剑尊看着他,冰寒凛冽的面容,少见地浮现出些许不自在,诸承渊的嗓音却染上低沉温和的回忆。

“你昨夜,喊我夫君的时候。”

此刻祈怀月的耳垂,像快要滴血一般的红,他狼狈地捂住自己的眼,回想到昨夜被迫喊出那一声的记忆,窘迫地结结巴巴道。

“……师尊,这,这不是床上……一时言笑吗……?”

他以为这顶多能算是一种情趣啊,为什么师尊竟然还将这个称呼当真了?

即使真的很喜欢师尊,可真的一想到师尊和他成亲的场景,祈怀月只觉得仿佛有一把火烧上他的身体,让他的脑子滚烫混乱得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伴随着殿内的温度实质性降低,祈怀月一时竟然不敢再看师尊沉下的面色。

诸承渊低声道。

“怀月,你是不愿……与我成亲吗?”

感觉到师尊嗓音中淡淡的嘶哑低沉意味,再想到师尊昨日亲吻他时落下的泪,祈怀月心中的负罪感突然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