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就这么抱着他睡了?
师尊不会真的是他爹吧?
不对,就算是他爹,也不可能对他的胡说八道,都如此有求必应吧。
祈怀月摸了摸自己眼角还没干的泪痕,突然觉得刚刚想到师尊以后可能漠视他,就忍不住发酒疯的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可是,先前在谢宴上,师尊后来的冷淡,又不像是他的错觉。
祈怀月的脑子乱腾腾的,他突然生出了些许迷茫,忍不住拉了拉师尊的衣袖,仍带着点抽噎声音的少年,小声说道。
“师尊,如果,如果您以后……真的不喜欢我了,也不要把我逐出观渊峰……起码,让我留在,留在天霄宗里,我以后,一定不会像今天一样,给您惹出这么大的误会……”
然而下一刻,落在他唇上的,带着点滚烫而用力摁住他唇的指尖,却让祈怀月感觉到了诸承渊深深压抑的情绪。
“无论何时,我都不会驱逐你的……”
诸承渊闭着眼,几乎每说一字,都能感觉到喉咙中伴随着心脏剧烈跳动,压抑不住涌上的血气。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的小弟子?
他明明是……喜爱他的怀月到,快要入魔了……
“怀月,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
仅隔着咫尺的距离,他仿佛就能吻上心心念念的,小弟子柔软的唇。
“……弟子。”
然而观渊剑尊屏着气息,最终也只是将怀中柔软而丝毫不自知会面临什么危险的少年人,牢牢包成一个粽子,再轻柔而紧密地抱到怀中。
这动作快速得让祈怀月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没做错任何事。若是有朝一日,真有人做错了……”
诸承渊的元神牵引着怀中的少年入梦。
直到祈怀月入梦,诸承渊才终于敢轻轻吻上少年柔软的眉眼。
“那人,也应该是我。”
……
祈怀月本来还有好多好多的疑惑,可等他睁开眼,看着窗外透出的光亮,祈怀月揉了揉眼。
什么?他昨晚就这么睡着了?
等等,他师尊呢?
难不成他昨晚遇见的一切,都只是他酒后产生的幻觉?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祈怀月忍不住产生了怀疑。
然而当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师尊平静地走进来时,祈怀月下意识地乖乖坐好。
“师尊,昨晚……”
他刚想问昨晚发生的事情,就看到一勺调羹,送到了他的嘴边。
诸承渊端着碗,剑尊平日握剑格外平稳的手,此刻端着盛着解酒汤的碗,一勺勺喂到他嘴边。
祈怀月本来想说他可以自己喝,然而师尊冷淡深黑的眉眼,天然有一种让人不敢过多置喙的畏惧感觉。
祈怀月简直难以想象,他昨晚是怎么敢大着胆子让师尊陪他一起睡的?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祈怀月暗暗下定决心,他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喝酒了。
解酒汤格外清冽,带着点微微酸甜的滋味,弥补了他昨天没有喝上心心念念果酒的遗憾。
只不过喝着喝着,祈怀月突然觉得肚子竟然有点饿了。
正这么想着,师尊送到眼前的又变成了一碟糕点。
这次无论如何,祈怀月都不敢让师尊给他喂了。
他捧着糕点,下意识客套问了一句。
“师尊,您要吃吗?”
如观渊剑尊这般的大乘修者,早已就是辟谷之人,别说糕点,就连所谓的灵药圣液,都不及他身体内的灵气精粹。
然而寂静中,祈怀月猝不及防地听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