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板着脸,“算我倒霉,不过我也不和毛都没长齐的小弟弟计较。”

楚青崖又嫌杜蘅碍眼了:“出去吧。”

等人出去后,他蹙眉问她:“你不和他计较,却日日都和本官计较?”

江蓠翻了个白眼,“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都是你教他做的,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好好好,都是他的不是。

楚青崖把装满案卷的筐子放到她脚边,“你先看着,我勾一勾会审书。”

两人一头一尾占据书案,喝着茶,看着公文,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到了用午饭的时辰,派去通知收朝审案卷的小吏还没回来,楚青崖放下笔墨,敲敲她面前的桌子:

“去用饭吧。”

“不想走路,夫君去给我带点儿嘛。”

“你想吃什么?”

“随便。”

楚青崖出去了,江蓠借他这儿的净室出了个恭,洗了手出来,他又折回来了。

“你每次都说随便,家里做那一桌菜也没吃两口,还是跟我去吧。”

江蓠只得同他出去。

堂厨在前一进院子,厨房里干活的是御膳房出来的老师傅,专给尚书和两位侍郎做饭,平时也接待其他官署的客人。寻常小官只能吃吏厨,就挨着堂厨的廊屋,一天管两顿,晚上给值班的做些宵夜。

楚青崖带她一去,那些吃饭的人全都看直了眼,一顿下来,连后厨打饭的伙计都晓得她是尚书夫人,多送了两个芝麻蟹壳黄,还说:“这个够甜,大人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