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他们肯定得多多送礼;我跟你回老家,他们得巴结我这个状元吧,我要一份;你是陛下封的一品太师,也跟他们要一份,甚好甚好。”

楚青崖戳了下她的脑门,“我看你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平时挣得不够花?”

“我这不是为你打算嘛!没良心的狗官,还说我。”

县令在前面咳嗽一声,瞅见小两口光天化日之下凑在一处叽叽咕咕挤眉弄眼,也不知在谈什么情,捋着两撇胡子陪笑:

“太师和夫人请上座,乡野贫瘠,山上所产的银针堪堪能入口,下官为您二位斟来。”

江蓠和楚青崖在堂上并肩而坐,一个穿蓝,一个穿红,袍子挨着袍子,手牵着手,看在旁人眼里,真真是一对画上的璧人,唇红齿白眉眼鲜亮,说出年纪来没人信。

县令斟完茶,就接过县丞递来的文书,开始声音洪亮地报喜。

“……恭喜夫人,今年殿试有十名女进士出自您门下,皇恩浩荡,让这些兰心蕙质的才女得以报国……”

江蓠听着他一板一眼地读封官的邸报,很是无聊,马车上她已经听杜蘅讲过一遍了。有两个崽崽进了外朝,还有两个自请去边藩给土司家里当先生,其余要么进内文馆,要么进六司一局。

她上个月离京,拖家带口去璧山县给楚少棠贺六十大寿,贺完还要继续往南走,送阿芷登船出海,等回京得八月了,不知那时是否还能见到考完试的学生们。

清碧的茶水冒着热气,她吹了吹,饮了一小口,这清明前采摘的茶叶最是养人,泡出来滋味甘冽,芬芳润泽。

县令着实谦虚了,璧山比起同府的县,富裕了一倍有余,靠的就是银针茶。这么一小块茶饼,卖到京城要十两,楚青崖家里有祖传的十亩茶园,可想而知他嗜甜的口味是怎么养出来的钱多才买得起糖。

江蓠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忽听他问县令:

“本县的举子有几个中杏榜?”

县令顿时没声儿了,看向县学的教谕,后者尴尬地站起来,“惭愧,小人教学无方,去年乡试只出了一个举人,从京城铩羽而归了。”

楚青崖看过榜,是故意问他的。他这个当朝太师实在是毫无颜面,想提拔同乡都没机会他考的那年还有两个同乡一起中举,不料已是巅峰,璧山县十年没出过进士,可谓一届不如一届。

他点头道:“无妨,若是县学缺先生,我夫人的学生里有好的,挑一个会教书的来试试。”

江蓠本以为璧山不同京城,山高皇帝远,这些人对她的青葵书院不太了解,教谕想必要推托一番,不料他与县令双双在她面前跪下行大礼,神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