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你自己讨打,打你几下还同朕置气了,你可真是不讲理。”
“怎就是臣自己讨打,那不是皇爷想打吗?臣不过是为君分忧。”
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人了,皇帝认栽,不跟他理论到底是谁主动讨打的问题,在他身后拍了拍,“好好好,是朕有那劳什子癖好,就爱在房内折腾卿。”
老流氓……周知璟暗骂,偷偷红了脸,这哪跟哪啊?说的是一个事吗?可周知璟正经人家出身,经历的风月事少,别看抓人审讯他周大人很会,出去喝花酒应酬的这种场合周大人一般就板着脸,扮演冷美人。论起房中这些浑话这些手段,十个小周大人都不是皇爷的对手。
皇帝见好就收,将人拉过来在腿上坐着,柔声问,“疼吗?”
周知璟呛道,“疼不疼,皇爷自个试试就知道。”
皇帝,“……”还是打轻了。
才从树上摘下来的枝条,柔韧性极好,配上皇爷的臂力……疼死了……周知璟呲牙咧嘴,恨不得偷偷跳起来揉一揉身后。
“惹出这么大祸事不该打吗?俗话说言者无罪,连朕都不敢轻易开罪言官。你堂堂四品文官对言官动手,你这是自己把罪名往人面前递,想去刑部大牢蹲两日了?”
“是,言官无罪,难道就可以随意捏造罪名污人清白吗?本朝律令,凡诬告者,杖八十,徒三年。凭什么那些老匹夫仗着自己是言官就可以造谣生事?太祖皇帝设立言官,旨在肃清朝堂,言官的职责是监督朝臣行为,确保朝廷的清明和公正。如今却被他们拿来排挤异类。这种朝廷蛀虫,早该拔掉!”
“皇爷若是要罚臣,下狱也好,廷杖也罢,尽管朝着臣来,臣若是反抗一下,臣就不是男子汉!但只有一点,陛下怎么处置臣,就得怎么处置那个老匹夫。”
青年牙尖嘴利,分毫不退让。这事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凭什么只罚他不罚那个老匹夫。再者,他周知璟就是吹枕边风又如何?传言不是说他周知璟是妖妃吗,他要不吹吹枕边风都对不起这个名声!
义正言辞地争论完,迟迟等不到皇帝的回应,周知璟顿时觉得没劲儿,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原以为皇帝没听见,谁料皇帝立马道,“你说什么?重复一次。”
周知璟沉默。
皇帝慢悠悠重复,“再说一次。”皇帝表情看不出什么喜怒,却压迫感十足。
周知璟不敢忤逆,低声说,“臣又不是没挨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曾经让两人都痛彻心扉的一次杖责是两人心底共同的伤疤,是两人之间从来不敢提的禁忌话题,无数次让皇爷后悔心痛,此时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被周知璟说出来,反而有种撒娇的意味。
皇帝心里疼他疼得紧,恨不得将他揉进骨子里,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水至清则无鱼,朝中之事,朕心中有数。”
这是怪他多管闲事了?还是让他受这些窝囊气?
他周知璟可不是受气的人。
周知璟从皇帝腿上起来,抬脚就朝外走。
“你去哪?”
“臣回家。”
话音未落,就被一股大力拽过去,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眼看就要摔在床上时,却跌入一人怀抱,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端,带来十足的安全感与满足感,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那人将他抱在怀里,堂堂一国之君自己充当肉垫,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周知璟愣愣地看着身下的人,然后被扣住后脑勺,男人抬起下巴,狠狠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带着掠夺与占有欲的吻。
周知璟被吻得瞪大眼,几乎喘不过气时,皇帝才放开他。
“不愿呆宫里了?”
“臣一个外男,呆内宫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