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高声道,“刘伴伴。”

刘太监亲自在外殿守着,为免这两位爷闹出不能为人道的事情,他把闲杂人等都给支开了,只留了一两个心腹太监。此时听到皇爷唤他,刘太监赶紧端着一直温着的糕点进去了。皇帝亲自接过盘子,摆摆手让刘太监出去。

刘太监弓着身退下,还未退到殿门口,就听到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响。

刘太监偷偷扫了眼,差点没给吓死。

这……这小周大人未免太胆大了点?

不想吃便罢了,竟然将盘子都给掀翻了……便是一盘糕点,它也是御赐之物啊,小周大人就这么扔地上了?连皇爷的手都被他拍红了。

刘太监心惊胆颤,生怕皇帝的怒火殃及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加快脚步退了出去,轻轻掩上外殿的门。

依稀可听皇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一定要同朕闹吗?私自去湖州的账,朕还没同你算。”

听得刘太监内心震惊,就没见皇爷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小周大人到底是恃宠而骄了。

周知璟听得这话,不仅没有就着皇爷给的台阶下,反而更生气了。闹?你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他冷冷道,“臣所作所为哪一点有违国法?臣去湖州办案,去之前既请示过上峰,也安排好了北镇抚司相关事宜,臣所作所为完全符合程序,如何称得上私自?”

皇帝发现这次从湖州回来,青年说话都夹枪带棒,一张嘴格外会气人,他是心底存了怨气,还是从来就一直是这样伶牙俐齿?只不过从前有所收敛罢了。

皇帝嘲讽道,“这种事需要你周镇抚亲自出马吗?”

周知璟淡淡道,“这是臣的职责所在,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罢了。”

皇帝心说朕的忧都是你给的,你倒好意思说了,你心底想什么真以为朕不知?不就是让人打了你一顿,你脸上挂不住离家出走吗?这还记恨上了?说话夹枪带棒,有你这么跟主君说话的臣子吗?

皇帝见他比几个月前清减了不少,过年才养出来的肉又瘦了回去,便有些心疼。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自己年长他几岁,又何必同他计较。

皇帝这般想着,便起身走到他面前,哄道,“你可知你孤身一人去湖州,朕和你师父有多担心。”

皇爷既知我辛苦,又为何要剥夺我的劳动成果?周知璟很想这样问,但他更知道问了也不会得到解释,毕竟君主不需要向臣子解释,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只是扭过头,冷冰冰道,“不劳皇爷挂心,臣所作所为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便是死了,也是无憾。”

“瞎说什么,童言无忌!朕看你成心气朕!”皇帝今日第三次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这人似乎总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拱起他的怒火!这一次,皇帝不想再忍,他坐在塌上,将人拎在自己大腿上面朝下摁着。

“你干什么?!”周知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像对待小孩一样压在腿上了,这种被压制的感觉让他深感羞辱,他两只手撑着床想起来,却被捉住了双手束缚住,皇帝一只手牢牢摁在他腰上,轻易就制住了他的挣扎,一只手掀起他的下裳,一把扯下他的裤子。

身后传来一阵凉意,周知璟懵了,羞耻、难堪、愤怒一起涌上来,他拼命挣扎,双手被束缚住,双腿也被皇帝用一只脚压住,只有腰身仅能扭动摇摆,更显难堪。想到此,周知璟一张脸绯红,竟慢慢停了挣扎的动作。

皇帝狠狠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这一巴掌极其重,皇帝用了八分力气,将那白皙的团子打得凹陷下去,慢慢浮起一个红色的指印,好似一个巨大的红色浮雕。周知璟挨了这一下,被这清脆的巴掌着肉声震惊,不禁又痛又羞,一时气血上涌,便不管不顾地对着皇帝质问,“皇爷凭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