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人也不要他了。

“对不起。”

梦里的人静静地看着他。

周知璟听到梦里的自己说，“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梦里的男人面上毫无表情，眼底却有挣扎。男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替他擦拭眼泪。男人的指腹有长期握刀剑留下来的老茧，对方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弄得周知璟生疼，但反而显得这梦境好像真的一样。

周知璟静静与他对视，他看懂了对方眼底的情愫，那是忍耐、心痛、愧疚，以及……隐忍的爱意。

爱意？你爱我吗？你爱我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对不起…”

“以后不打你了。”

“乖，先把药喝了。”

男人将青年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碗，周知璟闻着这味道就作呕，他摇着头往后退。

“苦，我不爱喝。”

男人仍是耐心哄劝，“良药苦口，乖，喝了药病就好了。”

周知璟拒绝，“不喝，我没生病。”

“身上不痛了吗？”

周知璟乖巧道，“疼。”可是屁股痛为什么要喝药，他想不明白。

“乖，喝药药，痛痛飞飞。”

像被当小孩一样哄，周知璟脸红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别说是苦药，就算是鹤顶红，他堂堂锦衣卫大人也能皱着眉头一口闷。

他就着男人端着碗的手乖乖喝了药，这药苦得他脸皱成一团，从舌尖到心底都泛上了淡淡的苦意。

周知璟仰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一吻印在男人唇上，在男人还未回过神来之时，又迅速离开。

那是一个极轻的吻，像蜻蜓点水，像微风拂面。

皇帝低垂着头，正好对上青年狡黠的笑意。

唇上带着对方的温度，以及淡淡的药味。

这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青年的报复。

………

周知璟断断续续昏睡了两日，他在某个清晨终于清醒过来。

屋里没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果然是他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