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她只认识张奶奶和王爷爷。

老人只有一个独生女,因为工作外派出国,后来就定居在了加拿大,她多次想把老两口接过去,奈何他们不愿意。

戚林漪去年搬家过来的时候,两位老人十分热情地帮了她不少忙。

戚林漪那时生怕他们闪了腰或是有个什么损失,一边道谢说不用不用,一边提心吊胆。

后来林母听说,给她寄了许多家乡的特产过来,让她拿去还人情。这么一来二往的,也就熟络了起来,老人家里做点什么好吃的也会想着戚林漪。

今早戚林漪出门的时候就被塞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张奶奶笑吟吟的对她叮嘱道:“你王爷爷别的不行,做包子一绝,小戚你试试,要喜欢,奶奶晚上还给你送。”

戚林漪大抵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认出来的是裤子出卖了她。

早上她在门口正道着谢,王爷爷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她,笑着调侃:“小戚呀,你这裤子破这么大个洞,赶快让你张奶奶给你缝缝!”

她虽然裹住了头脸,奈何下半身的裤子骗不了人。

命,这都是命。

戚林漪脑中疯狂想着应对之策。

希让慈已经从电梯走出来,用脚抵着门,礼貌道:“爷爷奶奶,她腿受伤了,我得先送她去医院。你们上去也慢着点,走廊灯坏了。”

“哟!这是怎么呢!摔啦?”张奶奶全然无视希让慈的动作和后边的话,对戚林漪的伤情很是忧心。

“没事的张奶奶,我就是……”戚林漪看了看希让慈,硬着头皮对老人家撒谎:“我就是拖完地没注意,一不小心滑倒了。”

“噢哟这可怎么好,那你们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千万骨头别有事才好。”

戚林漪照旧乖巧应下,正要道别,陡然听见边上的王爷爷不确定打探道:“那个,小戚呀,这是你男朋友?”

戚林漪笑容一滞,同时察觉到自己收下的肩有一瞬间的收紧。

她正犹豫应该怎么回答,希让慈陡然开口歉声道:“车到了,不好意思,我们得先走了。”

言罢,他点头告辞,抱着戚林漪抬步就走。

戚林漪扒着他的肩,反身冲两位老人摆手说再见,同时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即将拐出楼道的时候,希让慈怀里人拍了拍他的肩:“往后门走,这样出去会遇到很多人。”说罢就伸出一只手给他指路。

希让慈像个听话的神兽坐骑,指哪儿往哪儿,还特别稳当。

到了出租车上,希让慈帮戚林漪调整好姿势,并叮嘱司机不要急刹车,而后看着戚林漪的眼睛认真解释道:“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稍等我一下可以吗?我先发个信息,稍后我会一一跟你解释。”

戚林漪猜到他应该是要联系人来处理这件事,然而她想不通这件事应该怎么请人帮忙解决。

她心里的确有许多的疑问,但车上还有司机,所以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这个时候问的。

晚间,戚林漪在急诊处理好颈部伤口,继而便被急诊科大夫转交给了骨科的医生,却因为骨科大夫上了手术台而不得不在住院部等待。

一通折腾下来,已经过了十点半,两人在住院部的大厅处等着,走廊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声病人的咳嗽和护工呼噜声。

导诊台上坐着个男护士,大抵是在玩手机,不时会看一眼他们所在的方位。

希让慈向他要了个冰袋折返,他半蹲在戚林漪的轮椅前,隔着牛仔裤轻轻将冰袋贴着受伤的那个膝盖,温声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可能要等上一会儿。”

戚林漪摇摇头,伸手想接过冰袋自己来。

“凉,我来。”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