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品羽受宠若惊,急忙小声回应,“不需要尊称,太客气了。”

元晴笑了笑,带她绕过一堆设备走到餐厅。

徐品羽看着桌上摆放的早餐,有些愣住。

元晴离开餐厅后,她才回过神。

她想了想,工作时间偷懒还不用检讨,不吃白不吃。

于是,徐品羽拉开椅子坐下,揭开碗盖,有点烫手。

粥面的热气,袅袅升起。

徐品羽转头身体往后靠,就能看见客厅沙发中坐的人。

穿着暗枣色的呢外衣,裤子的熨烫压痕,一直延伸到和深棕皮鞋之间,细瘦的脚踝。

他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姿态轻松,不失严谨。

听不见沈佑白回答每个问题,但他眼神透着的笃定和从容,已经让她失神。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沉稳。

徐品羽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轻手轻脚的走出餐厅。

她很快找到元晴,低声说着,“麻烦替我向沈总转达谢意,我先走了。”

元晴只是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徐品羽已然匆匆离开。

一整天高层都是忙碌的状态,当然徐品羽仅仅是个主管,是操不到这份心。

入夜,她和晚班的人交接后,正准备坐电梯下去,却撞见站在走道口抽烟的人。

沈佑白倚靠着墙,目光落在玻璃窗外,深蓝色的海。

徐品羽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他吐出的烟雾。

淡青色的烟雾。

她回头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就往前走了几步,身影印在玻璃窗上。

沈佑白转过脸,又低头对着垃圾箱,掐灭了烟。

他大步朝着徐品羽走来,快到她面前,将呢大衣脱下,披在她肩头。

徐品羽猝防不及,回神时已经被他牵到电梯里。

沈佑白手骨纤瘦,但手掌很宽,温度很烫。

他微微皱眉,说,“你手很冷。”

徐品羽说,“要到冬天就这样,血寒。”

“你以前不会。”

徐品羽愣了下,苦笑,“这几年没把身体养好。”

沈佑白稍稍低头,看着她垂眸的样子,捏紧了她的手。

电梯一直下到停车场,他从徐品羽身上的大衣口袋中摸出车钥匙。

斐洲岛外圈的路平,开到内城坡路就多了。

旅游景区总是不分昼夜的热闹,车窗外闪过五彩斑斓的光斑。

徐品羽对他说,“你都没问我家地址,这是往哪儿去。”

沈佑白才缓缓停在路边,问她,“地址?”

徐品羽笑了声,报出地址,看他在导航里输入。

等车再次发动,行驶在海岸边的路上。

徐品羽转头问他,“怎么改开车了,那辆重骑呢?”

沈佑白目光看着前方,回答,“还在,不方便。”

他手握方向盘,侧脸的轮廓在驶进隧道时,被灯光照亮。

眉骨明显,下巴很尖。

徐品羽刚想抬手摸摸,他却先开口,“今天事情有点多,没时间联系你。”

于是她收起了那点小动作,转向窗外,说着,“不要紧,你的事比较重要。”

沈佑白很快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周围景象停止移动,一栋稍显陈旧的小区楼前,树影晃动。

徐品羽解开安全带,邀请他,“上去坐坐吗?”

进门先给他找了双新的拖鞋,徐品羽就脱下大衣挂在门后的衣钩上,快步闪进厨房。

沈佑白坐在沙发里环视一番,房子很小格局紧凑,茶桌铺满了时装杂志和零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