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被迫扭头,完全被他桎梏住。
那吻深入再深入,她几乎喘不过气。
脖子还酸。
张怀安吻毕,流连忘返一般,蹭着她唇。
他的眼神隐有愠色,哑声警告她。
“再说不吉利的话试试。”
昭华像只被扼住命门的小兽,放弃抵抗,红唇半张,微弱地喘息。
可她眼神不屈不挠,眸中蓄着的泪,顺着眼角流出,滚烫地落在张怀安手背。
她什么都不说,视线空洞,失去所有光彩。
又在用沉默对抗了。
张怀安宁可她生气大骂,跟自己闹。
他抹去她泪痕,语气缓和。
“有什么不满的话,都说出来,好过憋在心里。”
昭华别过脸不看他,声音很轻,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没有。我怎么会有不满呢。”
昭华如那消沉暮色,内心无动于衷。
她始终缄默,建起一堵无形的墙,将张怀安隔开……
陆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听不清主子和昭华姑娘在说什么。
其他人问陆从。
“还不回吗?”
陆从摆摆手,“我哪知道,等主子下令。”
一个个的,真没眼力见。
难怪混不到他这个位置。
主子这会儿肯定正忙着哄人呢!
……
金乌西斜,他们得在天黑前找个下榻的地儿。
是以,张怀安不再耽搁。
但,顾及昭华经历过快马的恐怖,心有余悸,他驾马的速度不能快。
陆从他们都跟着放慢。
这样的速度,到后来只能宿在荒郊野外。
随从们撑起简易的帐篷,昭华不肯睡。
来的路上,她看到有条河,就跟张怀安说,想下水清洗身子。
她难得开口,张怀安自然满足她要求。
离这有段距离,需要他骑马带她去。
陆从也要上马跟着。
昭华回头瞥陆从,有气无力道。
“我沐浴,连你也要跟来?”
陆从哑巴了。
这……天地良心,他没有半点不轨之心啊!
张怀安沉声道,“他们哪个有胆子看你?这一带难保不会有雍王余孽……”
刚提起雍王之事,昭华仿佛想起不堪的经历,苦笑一声,自暴自弃道。
“我不管什么余孽,我要沐浴。
“如果你无所谓的话,就让所有人都跟来好了。
“反正我也和那些男人待了三天三夜,早没什么羞耻心了,谁想看就能看!”
听她如此自轻自贱,张怀安瞬时沉下脸,甚严肃。
“你说的什么话!”
“实话。”昭华不怕他生气,破罐破摔的看他,目光淡漠,神情麻木。
月光幽凉,照在她那美丽的脸上,衬出几分凄美。
其实,她真是个卑劣的人呐。
即便她没那么喜欢张怀安,还计划着逃离他,却仍会贪婪享受着被他喜欢、被他怜惜、被他宠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