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抵着他肩膀,被迫踮脚不止,还高高仰起头来,有些不适。
耳边传来他温和沉稳的声音。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岂会对你始乱终弃。好好待在我身边,别再胡思乱想。”
他这话,令她倍感诧异。
昨日,他都推开她了。
难道她说的那些,还不足以让他动摇吗?
“魏玠,是不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你真的不怕将来后悔吗?”
魏玠低头看她,双眼沉静如深潭,仿佛能吸走一切杂质,只留下一个清晰的她。
“我若是会怕,当初就不会把你带回天启,也不会明知你罪犯欺君,还帮你隐瞒。
“这世间,没有我会怕的事。
“只有我愿或不愿。”
在他炙热的视线下,昭华心底冰封的那处坚硬渐渐融化。
她试探着问,“如果我说,我要做的事……”
还未说完,魏玠便用手指抵住她唇瓣。
“不必告诉我。”
他如此理解包容,她还有什么要求呢?
昭华主动贴近他,仰头亲他唇角。
这一刻,她忘了舅舅的劝诫,忘了她那些报仇的计划。
她只想要他。
这是她前世不曾得到过的坚定与偏待。
行动胜过言语。
两人从梳妆台吻到桌边,又转向床榻。
在那一点点柔情之中,感受着彼此。
门外。
阿莱站在暗处,看见房内烛光灭了,而魏玠还没出来,神情纠结又沉重。
将军如果知道他们又重归于好,只怕又该忧心了。
她不明白,公主为什么非要选择魏相。
经过一番良久的思索,阿莱决定将这事儿禀告给将军,于是用暗哨召来信鸽。
不多时,褚思鸿就收到了密信。
烛光映着他刚硬冷毅的脸,忽明忽暗。
看完信,他倍感无力。
公主这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她这样的道行,怎么跟魏玠斗!
只怕被他骗身骗心,届时还逃不掉。
褚思鸿不无忧愁地烧掉密信,嘴中喃喃低语。
“阿姐,我该怎么办……”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让公主卷入这些争斗中。
公主府。
天刚亮时,魏玠就醒了。
准确来说,他几乎是彻夜未眠。
低头看着怀中安睡的女子,他眼底晦暗,似那有力的藤蔓,死死纠缠着,直至耗尽对方的精力。
本该依附着他生长的菟丝花,竟反过来想榨干他……
他怎能容许?
男人那清俊的脸上覆着暗色,低头亲了亲怀中女子的眉心,她有所感应,伸出胳膊搂住他脖子,在他喉咙上厮磨。
他极力克制着,将她扯开。
“朝会要紧。”他哑声道,手在她腰间摁了一把。
昭华轻哼一声,松了手。
魏玠穿好衣服后,走出层层帐幔。
陆从已经拿着朝服候在屋外,方便主子直接在这边更换。
之后,陆从紧跟上主子的脚步,忍不住回头瞧了眼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