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温饱都不能解决,又怎么可能有时间看报纸、上网。
她爬到床上,抱住他,不停安慰,等他情绪稳定,她才问他,“你不会要去M国吧?”
叶谨知道她不想他去M国,但是他弟弟只有这一个卑微的愿望,他居然都不能满足,他当什么哥哥?
江雨彤迟迟没有等到他回答,捧起他的脸,让他不得不凝视她,她板着脸,用一种极认真的态度严肃说道,“我不许你去。等你弟弟坐完牢,咱们可以接他回回国。到时候你们想见多少面都行。”
叶谨有些急了,“可他有轻生的念头。你没看到信,他想死。他受不了那些苦。我要去劝劝他。”
江雨彤刚才只看了照片,还真没注意信的内容,听到这话,立刻将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哥哥,你好。我是叶安,你还记得我吗?
十六岁那年,你被父母赶出家门,那时候我偷偷躲在树下。我心里是解气的。凭什么你把我害得这么惨,还能活得如此逍遥。我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我每天把药当饭吃,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奔跑嬉戏,别说父母视我为累赘,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
好在我的愿望实现了,我离开了那个窒息的家,来到了M国,我以为远离你们,我从此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没想到父母会忘了付钱。偏偏我的监护人是个LTP。他让我以身尝债,为了逃离那个家,我半夜逃跑了。
在外面流浪的日子真的不好受。为了生存,我不得不给人打黑工,勉强维持生计。却因为太过瘦小,每次都被老板克扣工资。后来我学会了偷盗。
一开始技法生疏,我老是挨打,只能去翻别人的垃圾桶。后来我遇到一个大哥,他教我偷盗,我们俩互相配合,次数多了,我渐渐能填饱肚子,吃饱饭的滋味真好啊。
前几天我偷了一个女人的项链。没想到她带着保镖,该死的!她那么有钱,还那么抠,对我穷追不舍。我运气不好,被暴打了一顿,关进了监狱。
监狱里的生活跟外面一样,甚至更凶残。这里关着一堆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每个人都高大威猛,而我瘦弱矮小,一不如意,他们就对我拳打脚踢。我身上全是伤痕。狱警发现,让我说出罪犯的名字。我不敢说,说了只会遭到更严酷的虐打。
我去看医生,对方说我是抑郁症。其实任谁过这样的日子都得抑郁,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或许我就解脱了。
昨天陆希禾来看我,说是我表哥。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么富的亲戚。他跟我说你想我。
你要真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
江雨彤学过心理学的,当下就指出这信有问题,“抑郁症可不会像他这样喋喋不休表达自己的不满。像他这样把不满说出来,就等于在释放自己的郁气。而抑郁症多半是不懂得纾解自己的情绪,又喜欢憋在心里才产生的心理问题。他们情绪悲观,低落消沉,甚至会厌世。他这封信更像是对你的指责。”
叶谨不喜欢她这语气,把小安想成一个别有用心的人,他蹙了蹙眉,“你的意思是小安撒谎?”
“可能吧?”江雨彤也不确定,“既然你都认为小安变成这样是你的责任,你觉得你父母为了推卸责任,他们不会向他灌输这个思想吗?他恨你!他骗你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