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荇将钱全都给了她,她先是交了姥姥的医药费,之后又来来回回跑他的事,魏父魏母不知道他受伤,此时只有魏纾能帮他。
弄完一切后,魏纾坐在叶荇病床边,垂眸看他苍白如纸的脸。
门口传来敲门声,魏纾转头,指尖微微凝滞,蹙眉看了一眼叶荇,站起身来走出去,轻轻关上门扉。
“你怎么来了?”
许浑黯然低头,他也受伤了,只是比叶荇要轻一些,抹了药,睡一觉就能下床走动了。
魏纾声音很低,带着许浑走到医院楼梯处,这里清静无人,是一片寂静的小空间。
俊美苍白的青年伫立在白色墙面前,冷白的肌肤下,青黑色的黑眼圈显得越发颓丧,狭长上挑的丹凤眸冷冽矜贵,眸色暗沉,视线凝在她脸上,无法移开。
魏纾觉得奇怪,抬头看许浑的表情。
少年的手臂上有绷带缠绕,漂亮健美的身材此刻显得有些颓废,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一双丹凤眸沉如深潭。
眼前突然一黑,整张脸埋入少年的胸膛里,后背被两只手按住,肩膀传来一阵压力,魏纾双手不知该怎么放,无措的站在原地,许浑抱的越发紧了。
鼻尖是少年清冽的气息,混杂一点药膏的味道,炙热的体温贴着胸膛传入脸颊,轻微的颤动,肩膀传来湿濡的感觉,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衣服上,又迅速转冷。
“对不起…对不起…”
哀求的嗓音带着哭腔,许浑紧紧抱着魏纾,下巴枕在她肩头,无措而急切地道歉。
魏纾手渐渐放了下去,任由许浑哭泣。
掌心紧紧贴着女孩的背脊,温热柔软的触感传递到心脏,许浑更加用力的拥住魏纾,眼前一片模糊,黑色绝望的情绪粘腻的在心底生长,像一个填不满的空洞,只有抱住眼前的人才能缓解那种空虚。
可即便是相拥的如此紧密,许浑依旧觉得很冷,他突然理解了那句恨不得融进骨血。
眼泪像是掉不完,魏纾只觉得肩膀全部湿透,她有点难受了,而且许浑抱的越来越紧,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指尖轻轻拽少年的衣摆,“许浑,可以先松开我吗?”
“有点难受。”
像是被烫到,许浑瞬间松开了魏纾,手指无措的搭在她肩膀上,脸上满是泪痕,通红的丹凤眸泪光潋滟,水色浸润。
“抱歉。”
瞧着少年楚楚可怜的样子,魏纾终究是狠不下心,柔声安抚:“怎么了?昨天你也受伤了,现在还好吗?”
提起昨天的事,许浑眸光瞬间黯淡,两人坐在楼梯上,轻声交谈。
“昨天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会那样…等叶荇醒了,我会跟他道歉的。”
魏纾心里叹口气,没说什么。
许浑还是觉得心里很空,他忍不住凑近魏纾,扯住她的衣摆,脑子一片空白,鼻尖几乎挨着她的肩膀,迷茫而又悲伤:“对不起。”
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是女孩的手温柔抚摸,许浑瞬间落下泪来,心口如同一汩暖流汇进来,他再次拥住魏纾,额头抵在她肩膀上,胡乱的哭诉:“魏纾,你知道吗,我姥爷在我面前自杀了…因为我想去参军…我想给父母报仇,可姐姐已经做完了这件事,我就像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我以后再也不过生日了…”
另一侧肩膀也被许浑的泪水染湿,夏天的衣服本就轻薄,此刻全是褶皱和水痕,少年的手揽在肩头,紧紧禁锢,像是一只小兽守护自己的珍宝。
魏纾说不出什么心情,沉默着。
有一个世界,她也失去了父母,她也不喜欢过生日。
手心的黑发蓬松柔软,魏纾轻轻安抚着许浑,空气寂静的只能听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