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杀了他们,用你的剑,很简单,捅进去就可以了,你见过不少,不是吗文森特?”

“……”

就算你坐着不动也能感觉到,现场所有的视线都集聚在身边的人身上,那种炽热的期待让人害怕。

文森特的回答停顿了一两秒,你却感觉时间过得那么慢,其他人的明里暗里的议论就像刀子一般在往这边刺来。

连不是话题主角的你都坐立不安,遑论他?

“遵命,陛下。”文森特单膝下跪,双手接过爱德文递来的长剑,他站起,道,“让伊薇尔进帐去吧,她不适合看这些,您说对吗,陛下?”

帐外的惨叫凄惨渗骨,你集中精神数着面前悬挂的宝刀上有多少颗镶嵌的宝石。你数完的那一刻,世界也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宴会依旧欢腾,小姐夫人们也都挤过来,除了地上一滩新血,没有什么不一样。

等那一摊血被风沙埋了,就什么都没留下。

“孩子,你记住,这就是生命,也不过是生命。”

他为数不多的心软,又少了一分。

文森特换下溅血的华服,坐回你身边。他脸色平稳,用小刀精细地削剔食物,每一刀削下的肉落在案几上的盘内,形状和厚薄都十分适宜。

刀工不错。

对他来说,似乎方才发生的事对他没有影响。

嗯,如果是他的话也不奇怪嘛。

你收回窥探的目光,低头专注自己的食物,勤勤恳恳与烤兔子作斗争。

削了半天也没他削的好看,厚厚薄薄丑不拉几。你扁扁嘴,干脆只用一只手握了小刀胡乱捣搅一通,碾成小肉块。

技术没别人好,能吃就行,嗐。

垂下的一只手忽然被握住,对方冷的不正常,像块冰。

你疑惑地望向文森特,他眼睫微垂,与周围的人敬酒谈笑,神情无异,握着你的手却越来越紧。

你试探地挪了挪位置,靠近他,道:“你是不是在害怕,文森特?”

“没有。”他趁着敬酒的间隙转头回了你一句,“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的手好冷。”你放下小刀,另一只手也窝了过来,奇怪道,“这个天气也没那么冷啊,冬天都……”

“只是有点恶心。”

“那你握住我的手还就能不恶心了?!”你惊了,你的手是什么人间奇药!

时至中午,烈日当头,他手握在你手中简直是降温利器。

文森特放下酒杯,略带疲色,语气疏离冷淡:“我不知道,就一会,马上就好。”

“……好吧。”

爱德文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的大臣们聊天,他很享受这种久违的被重视感。从西林回来,有许多原来认为平常至极的事在他心中发生了改变。

比如此刻,就是享受。

爱德文撑着藤椅的扶手准备站起,他感到体内有一团火在烧,有些透不过气来。突然一阵眩晕,周围景象撕扯着变形,所有人的喊叫变得遥远而模糊。

啊,是谁把蜡烛吹灭了……

布兰奇第一个跑过去检查爱德文的身体,他探了探爱德文的额头,脸色一下就灰了,接着撩开爱德文的袖口。

几个颜色趋近于黄色的小泡赫然浮出皮肤之上。

“啊!”

在场的年长一些的女性慌乱地尖叫出声,众人皆站起去看爱德文的情况。

“这是,这是……”

你转头去看文森特,他脸色凝重地吐出两个字。

“天花。”

作者有话要说:嘛,周末!≈苣!

下个星期都是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