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身的那一瞬,胳膊却被段煜狠狠拽住往回扯了一下,周迟脚底的增高鞋垫崴了一下,不受力的就要往后仰。
“我做错什么了...”
段煜扣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声音黏答答在发颤,炙热的呼吸一口一口喷在周迟颈侧,面对周迟的冷漠,他是真的又急又气,只想牢牢的固定住周迟刨根问到底。
为什么周迟只对他这么坏,段煜很莫名其妙,他知道祁阔和于泽秋都能大大方方的和周迟拉扯,他每次都装作在打游戏,实则偷偷拿眼睛去瞄。
拽得太紧,周迟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子霎时崩开,几粒小扣子飞出,那枚红得发紫的吻痕暴露出来了,一看便知是被人用唇极用力碾磨出来的。
见状,周迟扬手将他推开,目光冷然,但他顶着一脖子草莓印,却又显得十分不正经。
段煜简直看呆了,他嘴唇发抖,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开口了一句:“周迟...你衣领里好几条线头。”
很会踩雷的狗
32.他特别想把周迟按在地上
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很温柔待他的周迟会突然变了脸色。
段煜耷拉着脑袋,黑色发丝低垂,他的眼神幽幽望向前方,那目光当真是落寞又可怜,又有几分手足无措。然而前方已经空空荡荡,但他还是驻足原地,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一条从未被关心过的狗,好不容易得了主人的青眼,稍微夸两句摸两下就开始得瑟起来了,被抛弃不是很理所当然吗?
这种反差感,谁能受得了。
段煜感觉自己眼眶渐渐开始发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的他是真心实意想和周迟交朋友,最好是比祁阔和于泽秋还亲密的那种顶顶好的朋友。
话又说回来,好朋友之间,能亲近到那种程度吗?段煜脑子里又飘过了刚刚的一幕,周迟脖颈下方,斑驳的红痕深深浅浅,映在白皙的胸膛上像是盛放的桃花般漂亮。
如果他也和周迟交了朋友…那他也可以按着周迟埋在脖子里这样那样,那他一定…一定不会亲的那么狠,他要很温柔很小心的对待周迟。
段煜只是稍微想想这些东西,耳根就爆红了,他连忙甩甩脑子把那些东西抛出去。
周迟在离开前,深深看他了一眼。
那一眼,段煜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反正他看了只觉得浑身一凉,一种无可言状的恐慌感袭上心头,他笨嘴拙舌,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着周迟猛地甩开了他的手。
本就社恐的段煜在那天后就更自闭了。
初冬后,首都大学举办的“证券杯”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北京各大高校的金融系学生都开始忙碌起来,图书馆里更是人满为患,晚一点儿都找不到空位置。
天气渐渐变冷,早晨凉丝丝的湿意似乎更重了些,扑在脸上像冰渣子一样难捱,周围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鸟雀叫,周迟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冲锋衣,他蹲下系鞋带,正要开始晨跑。
他已经习惯了早上六点半起床,跑半个小时步,在图书馆开门时准时踏进去,宿舍那几个懒货,连黏糊得要死要活的祁阔都做不到和他一块早起。
“周迟,好巧啊。”
熟悉的温润嗓音从背后响起,周迟眉毛轻轻蹙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股市界面叉掉了,于泽秋已经笑着提了两杯咖啡放在桌面上,极其自然的在周迟身旁坐下。
“我投了嘉宏的股,最近这个公司发展挺猛的。”于泽秋像是没看见他的动作,很坦荡的把自己的电脑屏幕朝他转了过去。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周迟目不旁视,声音还是淡淡的,有些清冷,仿佛对于泽秋的进度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