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行从来没在周迟面前说这么多话,但他有直觉,倘若今天不说,也许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我急于在其他人面前展示你的主权,我怕你误入歧途被人骗了,也怕你陷入深坑再也爬不出来,但其实心中真正怕的,是你头也不回跟着那些人走。”

“我清楚你的眼光有多高,所以其余人我都不当回事,直到祁斯贤出现了...我看着你的眼神,忽然有股从未有过的惶恐,我知道你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

“周迟,我应该恨你,恨你前一秒才对我柔情蜜意,下一瞬间又对另一个男人做出同样的表情,恨你明明和我约好了在北京组一个家庭,却不带一丝犹豫把我抛弃了。”

......

周迟说:“但现实大多事与愿违,陈总您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点,太期待某种感情,失望会更快降临。”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二人难有的平静时刻,周迟看了看腕表,说:“时间不早,公司有新事情,我先告辞了。”

周迟走得很决绝。

陈嘉行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瘦长的一条模糊成一个小黑点,他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他从来没对周迟说过这三个字,哪怕在刚才诉诸心意也不曾说出口,因为他总觉得这些字眼太虚浮表面,难以启齿。

我爱你,哪怕你从来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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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大学校友圈:

“又到了期末周,痛苦!何人来救救我,如果有个年级第一又温柔体贴的神立刻出现就好了。”

“年级第一,你说的是周神吗?”

“周神哪里和温柔体贴挂钩了...”

“但我之前每次去找他期末划重点,人家也会耐心的给我划啊。”

“怎么不说现在,是不想吗?”

“......话又说回来了,感觉最近的周神和凡人之间的壁越来越严重了,那个眼神一扫过来,冷得我都要打哆嗦。”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周神现在太可怕了啊啊啊,我一篇论文打回来四遍...他对我说什么:有带脑子思考吗?不敢想象这是从周神嘴里说出的话。”

“说谢谢了吗?(”

“废话,人家大二就发了两篇SCI,还全是一作,双学位都拿了国奖,工作室开得风风火火,早就把咱们学校各个系的大佬都挖走了,据我们助教激情评价,就这种人形机器,明年能跟咱们普通人放一块儿对比吗?”

“他确实很少在学校里呆了,唉,本来还能上课时看两眼,现在一周都难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