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认亲,背后靠着段家,就不再是随随便便任他们打量的存在了。

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京城权贵圈里,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一个阶层。

当双方所处的阶层一致时,他们之间深深的沟壑就出现了。

怎么去比?又怎么能比得起呢?有哪个世家的小辈能敢站出来说自己能达到这种成就,不过一群声色犬马的纨绔二代罢了。

周迟的荣耀,也能给段家添一份色彩。

他们还敢像从前那样,说撩就撩吗?

宴会地址在华府会,在墨蓝色的天幕中,一辆辆豪车驶入停车场,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了一大半,就连祁父和祁斯贤,也要给世交一个面子,过来赴宴。

周迟头一回当了主人家,乌黑的发丝被抹了发胶,完整的露出锋利的眉眼,嘴角抿直,已经有几分日后摄人的气魄了。

他半蹲在装潢璀璨的内厅里,任许亚梅给他胸口别上一枚胸针。

从拍卖行里拍下的胸针,是她当作认亲的礼物。

周迟开口叫了人:“妈。”

她看向周迟的目光有些复杂,想说什么,但客人逐渐上来了,她就只拍了拍这个男孩的肩膀。

其实双方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是双赢的局面。

许亚梅想,段煜如果不跟着周迟,这辈子应当就这么扶不起来。

不论从前她对周迟什么想法,现在统统压在心底最深处,她很护短,现在把周迟看作家里人后,心中徒然冒出了一点其他情绪。

这确实是她理想中的儿子。

一转头,看见段煜脸上痴痴的笑容始终没有消退,忽然觉得十分丢人,觉得恨铁不成刚,低声斥责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你现在给小迟当哥,还当.....,能不能拿出些气概。”

半场宴会下来,周迟被人敬酒敬得脑袋发昏,视野里所有人都在朝他笑,男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狎昵的觊觎...也许还存在,只是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他忽然明白了他老爹当时说的那些话,那杯被校长敬的、从来都没喝过那么好喝的茅台酒,原因仅仅是因为儿子是市状元,他不再是一种蝼蚁或者牛马的存在,人生第一回被平等对待了。

踏入京城圈子,这是周迟最初时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他的心越来越大了。

他忽然眼睛眯起来,从许多人中精准定位到了某个起身离开的男人身上。

是祁斯贤,他出来去醒酒了。

周迟也向众人打了招呼,不徐不疾的跟在其后。

庭院里凉风徐徐拂过,造价不菲的景观也颇为赏心悦目。

“祁先生。”

祁斯贤转身,上下扫视周迟如今的模样,目光幽邃如一汪深潭,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待男生长腿迈开,走得近了,祁斯贤才沉声出口:“你不该那样做,太冒险了。”

他应该是喝醉了,身上醇厚的一点白酒气味,在夜晚尤为明显,还未接近,就已经扑面而来。

周迟顾左右而言他,冷白的脸上泛起一点点醉酒的红晕,向来冷厉的眸间也氤氲着一层水雾,他微笑道:“祁先生吃饱了吗?怎么就出来消食了?”

“我还没吃饱。”

祁斯贤纹丝不动,幽黑的双眸格外沉稳,他静静观察了一会儿周迟,忽然兜里掏出一块儿奶糖,慢慢剥开了糖纸,递在周迟嘴边。

周迟想伸手拿,男人却不给。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奶糖应该在怀里捂了许久,有些发软,发烫,周迟最讨厌吃这类甜腻之物,现在唇瓣才起开,已经被手指探了进去。

周迟不太明显的皱了皱眉,从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