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男人面前,像是汹涌无边的情绪忽然找到一处发泄口,眸间厚厚的冰层乍裂,从中迸发出一种可怖的火焰。

男人喷出一口热血,溅了半面墙壁,喉口呵呵的喘着气儿,没说出一句话就又挨了一拳。

“谁准你和我一个姓?”杨启问。

“回去告诉你爹妈,就说你被杨启打了,然后带着你老爹过来跪在我跟前...不,是跪在周迟跟前。”

“如果你还能活到那时候。”

男人听见他的话,方才还竭力挣扎的身体忽然不动了,眼里折出一抹不可置信的惊惧。

杨启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表情不变,腕间流出来的血液逐渐和男人的交汇在一起,骨节钻心般的疼,打到后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惩罚谁。

是这个男人?还是他自己?

他不敢看旁边的周迟。

周迟就在旁边皱着眉,冷冷淡淡的观望,眼见地上的男人已经快没气息了,他才一把拽过着魔似的杨启,抬起手腕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你把他打死了,谁去交差?”

被打了一巴掌,杨启感觉身体这才渐渐回暖,他将半张发麻发肿的脸贴在周迟腿边,大滴大滴的眼泪淌下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去解决...”

周迟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默认了。

翌日清晨,他们收拾东西打算从津州离开,周迟又去了几所学校做记录。

保利县从未有过这样热闹的时候,一排排黑色商务车从尘土中喧嚣而过,里面一看就是很有头脸的贵人,老百姓没有见过这样的排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去看。

群山环绕间,晨间淡淡的雾气氤氲其中。

昨晚又下雨了,周迟踩在微微湿润的土壤间,站在某所小学门口,正好遇上这所学校在打下课铃,小孩跑了一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