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拿了一沓资料,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时,顺势将那一沓资料搁在一旁,瞧见女人面前的茶杯空荡荡,他抬手,施施然给女人倒了一杯茶。
“许老师。”他不卑不亢的点头道。
省文联主席,许亚梅,今年才满五十岁,正厅级的干部。
“刚从别的地方忙完?现在的孩子,真是辛苦。”
“一点课后的小作业而已。”
两位都明知彼此的目的,却都是极要面子的人,她不言,周迟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提及。
段煜才割腕自杀,许亚梅来意必然不善,也瞧不起他,始终没动他斟的那杯茶,周迟眸色微微一闪。
“这么辛苦,怎么会有时间去害人呢?”
她神情复杂,任凭眼前茶杯里的热茶升起袅袅白雾,她一口不动。
目睹了儿子手腕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她大为震惊,心神极度混乱之时,还要被儿子紧紧抓住手臂,胁迫她必须把所有的东西重新让给周迟,并且不能动周迟一根手指头。
她那么端庄的一个人在医院里重重扇了儿子一巴掌,觉得儿子是鬼迷心窍了,如果不因为自己是体制内的干部,就险些请人来家里做法了。
她还是想见见这位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她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儿子迷成这样。
来人却和她想象中的那个妖精大相径庭,高高挑挑的一个少年,端正又严肃,周遭一股清冽的书香气息,一看便知是极优秀上进的孩子。
“段煜他是实心眼,没什么脑子,你是很聪明的孩子,应该也能找到更好的人。”
她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她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周迟,见好就收,别再执迷不悟,别再去霍霍她的儿子。
同时,她也意识到面前的年轻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很早前就做过背调,一个两手空空的男孩,揣着一肚子勃勃的野心,竟然想在这风谲云诡的京城搅一搅合。
北京是什么地方,各方利益盘根错节,他哪里来的胆量?又是从何而来的信心?
“我对段老师研究方向很感兴趣,只是不清楚段老师门下还有名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