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开男人的双手,随手抓了桌上残留的一件东西狠狠掷在男人身上。
沉甸甸的质感,是烟灰缸。
周迟回忆起了某种东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陈嘉行被一方烟灰缸砸在脸上,鼻梁被擦破一点,鼻腔一片酸楚,疼的他眯着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
他看见周迟嘴角渐渐勾勒起一个很讥讽的弧度,笑容极冷,也很放荡,在灯光下那双深黑的眸竟显得有些诡谲,周迟一字一顿,不紧不慢道:“您想知道我实际什么感觉吗?”
“你先前猜测过祁阔逼迫我,京圈那么大,各种各样的富二代都跟我有一腿。”
“实际上,颁奖晚宴那一天,才是我真真正正第一回和男人上床。”
他的笑冰冷如雪,眸底像能吞噬惊涛骇浪一般,不敢多看一眼。
他从来不是同性恋,他抵触和任何人亲近,早些时候被同性碰一下都恶心的想吐,可为了某样旁人触手可得的东西,两膝跪在雪白的床单上,撅着屁股承受。
周迟犹记得小时候在电视机跟前,因为家里没条件安空调,他就拿湿毛巾擦在身上,被摇摇晃晃的风扇吹干了,又去擦了一遍,才能从中感受片刻的凉意。
那时,他离十八岁还很远很远,看着电视里衣装光鲜的男男女女,在高楼林立的大厦间穿梭,他以为十八岁就是大人了,就能变成这种样子。
可他的十八岁,是被压在高级酒店的大床上,浑身赤裸,毫无自尊,像只被折了翼的鹰,只剩脆弱的骨架匍匐在男人的身子底下。
他眼眶猩红,下面也疼得钻心椎骨,却流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