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我哥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和煦的阳光慢慢在他身上流淌,那张俊美如雕塑的脸此刻看上去苍白无比。
看得我都心疼了,尽管这点心疼起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放在床边的机械设备连着软管,一直连到被被子盖住的我哥身上。
情况是不太乐观,我哥看上去虚弱无力,脆弱地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竹简,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我的脚一瞬间被定住在房门前,扶着房门,张了张嘴,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关上房门,我又从助理那里了解到一些事。
原来在我和我哥跳海没多久后,救援的直升机就飞来了,那时候我两还没沉入海底,求生的本能让我们在海面上扑腾。如果再晚几分钟,我和我哥就真没救了。
在坠海时,我哥承受了太多的冲击力,导致脑震荡、肋骨断裂、被火烧过的一条腿粉碎性骨折,背上的伤口和烧伤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感染,送来医院的时候高烧不止。
但我没受到太严重的伤。
在医院的日子是及其无聊的,但时间又过得很快。刚手术完的身体一沾床就累,终于在我断断续续睡了十多个小时后,江野醒了。
我第一时间跑到江野的病房前,就见医生和助理看着我表情尴尬又怪异。
难道是江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比如说刚醒来第一句话就提起跟他一起跳海的那个男孩在哪里,然后说了些胡话。
我奇怪地走了过去,就见刚摘下氧气罩喝粥的江野对着我蹙起了眉头,他看向助理,似是很不满地问:“我不是说过别让任何人打扰我吗?”
助理神色紧张大于怪异,在江野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搓动自己的手指。
整个病房的气氛很是凝固和尴尬。
我还没走到江野面前,就听见他朝着我这个方向说:“请你离开,有什么事请先联系联系我的秘书。”
我:??
我:“你脑子烧坏了?”
医生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扯了扯我的手臂,对着江野说:“既然患者觉得没什么不适的话,那就先休息吧。”
说完医生拉着我走出了病房,我莫名其妙的,人遇上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时候,真的挺让人不愉快的。
医生把门关上,小声地说:“里面那位啊,撞到了脑子,后面又发了很久的烧,现在可能还不太清醒。”
“我看他挺清醒的啊,还知道赶我走呢。”
医生哎哟一声:“那位现在短暂性地有点失忆,您等一等,等他恢复了,就好了。反正现在他需要休息,您也需要休息,就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短暂性失忆,真邪门。
等医生被其他护士叫走,我又跑到了江野的病房前,不顾江野和助理制止的目光,直接在江野身边坐下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江野,他的心情从内到外都像亟待喷发的火山,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江野身上还插着管子,双手软趴趴地垂着,看上去就是刚从地府走一圈回来。
助理伸出一只手拦在我面前:“江总需要清静,麻烦您先让江总好好休息。”
当然,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我和江野的关系菲薄。助理也不敢轻举妄动,要是遇到刻薄的人,我是说那种爱告状的人,在江总面前说他坏话,他也很难处理。
我假装顺从地点了点头,有时候我假装起来挺像一回事。
助理和江野都松了一口气,江野目光扫向门口,似乎是在问我究竟多久离开。
就在助理比出“请”的动作的时候,我抓住江野的双臂,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凑近江野,亲在他紧抿的唇上。
江野一下子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