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眼睛里满是狐疑。虽然大家还没有成年,但生在这样的环境里,少不了也要应酬。彻夜不归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家里也不会多管。
家里管得严更像是一个借口,一个甚至都不编点像样谎话的借口。
尚怀云叹了口气,几杯酒下肚给他喝傻了,平时话不多的人这时候也絮絮叨叨起来:“唉,我觉得你家管得太严了。你应该跟你爸妈沟通一下,别让他们老是跟小孩子一样盯着你,你都快成年了,还必须几点钟之前回家。我小学的时候大半夜跟朋友们在外面玩我妈都不管我的。”
我呸了一声,他妈的听尚怀云说他妈的话,真是蠢死了。
要放在几年前我兴许还能跟我爸妈沟通一下,但他妈的我爹妈现在还在监狱,不知道哪辈子才放出来。
尚怀云继续说:“我记得上次我们去黑网吧也是,你转眼就不见球。然后你说家里人突然出差回来了,着急回去,多扫兴啊。”
我深吸一口气,闷了两口酒,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时叮当作响。
“你以为我不想自由一点啊,他妈的没办法啊。”
许文幽幽开口:“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我琢磨许文的这句话,是很有那么几丝的混账道理。
尚怀云拍了一下正在隔壁桌敬酒的张浅:“快过来。”
张浅拍了拍被尚怀云拍过的地方:“干嘛啊?”
“别在那晃悠了,江郁说他要十点钟回家,你看着办吧。”
张浅不可思议地拍了下桌子:“我包了这个山庄一整天诶,结果你就来这么一会就走?江郁,你够不够意思啊?”
张浅说话声音很大,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我无语地一巴掌打在张浅的手上:“安静。”
张浅歉意地往周围人笑了笑,随即坐下来。
“你他妈是急着回去投胎啊?好玩的我都放在凌晨了,你走了我们玩什么?”
我想,要是这事放在我27岁,我定能处变不惊地说,家里有事不能奉陪。
但我才17岁,好不容易出门一会,也不想太早回家。别人的家长都允许他们玩到深夜甚至彻夜不归,为什么我偏偏我就要十点钟必须回家。
江野是我的家长不错,但他凭什么这么独裁,凭什么这么管我。喝下去的酒一时堵在心口,对江野独裁的不满越来越多。
周围的张浅还在言辞激励地劝我留下来,喝了酒话多的尚怀云也是附和,许文也时不时地说两句关键话。
边说边喝酒,几瓶酒下去,我也开始言语激动起来。
“说得对!我都这么大了,我应该有自己的思考!”
“家里人不让我在外面玩,我偏要在外面玩。”
“凭什么管我管那么严,我就应该想回家的时候才回家……”
张浅和尚怀云拍掌叫好。
“就应该这样,江郁,怕什么,你家里人还能杀了你不成?”
酒壮人胆,我放言要玩个通宵,彻夜不归。
我站起身,把装着金币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张浅,你猜猜我送给你的是什么礼物?”
“你不是说没钱吗你,一天就他妈的知道骗我。”
“今天早上出来刚抢的银行。”
张浅笑骂:“装你妈的鬼。”
我神秘地把盒子放在张浅、尚怀云和许文面前晃了一圈,才把盒子在桌子中间打开。
几个金灿灿的马里奥金币躺在黑绒的盒子里。
张浅一巴掌拍在我身上:“我服了江郁,你土鳖还是傻逼啊,你这是啥玩意儿?”
我拿过盒子抱在怀里:“没眼光的蠢货,你这辈子没见过马里奥金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