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样可怕的生物在他的肚子里待了两个月,将来还有可能会叫他妈妈

程宋就觉得恐怖而害怕。

他看回钝刀。要不是因为这只虫子,程宋现在也不会被掳到异族的领地里来。他还是那个在人类社会里无害得像个透明人一样的青年,可以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或者有可能会在不久的未来惨死在入侵虫族的獠爪下,死也死得像个人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着异族打开腿,再生出一堆小小的异族。这像什么样子?

就因为虫子偶尔给予的温情,就能让自己对他产生这么深刻的依赖,进而甚至产生某种种族的归属感。令人恐惧。

程宋猛地甩开钝刀,往生产台下跳,想要逃出这个房间。生产台很高,是按虫族虫母的体格定制的。程宋跌倒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其余的虫族都冲过来把他拦住,为首的一只直接把他抱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虫语,似乎是想要安抚他。

程宋惊惶地去踢那只虫子,扯到刚刚排过卵的穴口,哀哀地叫了一声。

虫子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只精巧脆弱的虫母是一个人类。

他低下头,努力把眼睛睁成无害的圆形,生涩地用人类语言和怀里虚弱的美人说话:“你才生完没有穿,裤子。你先别,别乱动。”

虫子是卡着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把他抱起来的,刚生产完的,湿漉外翻的穴口,正好蹭在那只精壮的小臂上。程宋徒劳地扯宽大的上衣下摆去遮自己的身体,动作间,在虫子的手上留下一片滑腻暧昧的水痕。

虫子本来在一心一意地担心虫母的心情。可是随着怀里人的挣动,手臂上那块水迹,和黏腻软滑的某种触感吸引了他。

是很甜,很甜的味道。

虫子好像是觉得这个角度有些看不太清楚。他把程宋抬高点,去看自己手臂上的湿痕,和那不住颤抖的,像花儿一样吐着露的嫩肉。

虫子喉咙发干。他着迷地舔了上去。

“不要”

“对不起,对不起,”虫子的表情很愧疚,眉毛皱起,是很怜惜的表情。可是他并没有停止舔弄。“是妈妈,妈妈太香了。”

他渴望诞生于他的身体,

在最近的地方聆听他的呼吸,

做他生来的一部分。

从出生起即能拥有他的注视,

并为此不断追逐,

直到终于再次占有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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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欢

第二天,程宋的肚子就已经瘪下去了,只浮着一小圈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软肉,显得丰美而娇憨。他稍微有些了解过一些人类孕妇的苦痛,过去大腹便便了十月有余的可怜妇人,在剧痛的生产之后,还会留下无数的后遗症。

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倘若有女性执意要用自己的子宫孕育后代,现有的水平也不足以让她们快速地恢复健康。

可是人类女性在一生中不会需要过多的生产。虫母却会持续不断地被高等虫族占有,然后怀孕,它的基因已经将孕育后代当作进食一样普通而频繁的活动。就像人类在进食后几个小时会再度饥饿,虫母的身体在生产后也会快速地恢复,重新变得柔软、甜美,易于交合。

程宋对此一无所知。他已经自暴自弃地接受了能够怀孕的事实,但得益于人类对虫族和虫母研究的匮乏程度,他对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还毫无察觉。

身体恢复后,他可以出门了。

雪白的建筑物似乎无穷尽。虫族没有人类那些精妙的审美与遐思,这些建起来的房屋仅仅是为了居住。每一间每一层都惊人得相似,程宋甚至怀疑,如果去丈量的话,这些房间的尺寸都会是完全严格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