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前几年,虫族提出要地球的四分之一土地,被当权者拒绝。毕竟虫族一旦正式登陆地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是人类能够决定的。

虫族虎视眈眈。

人类不肯避让。

这场战争,或早或晚罢了。

可是所有的战争都无对错,只有立场的区别。人类有自己的利益,虫族也有自己的目的。要让虫族放弃近在咫尺的存活机会,谴责他们妄图攻占地球的行径,或是要求人类接受虫族的求助,埋怨他们见死不救的冷漠,都毫无意义,毫无道理。

这世间哪里有共通的悲欢,不过都是非我族类。

程宋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只雪糕的,稍嫌甜腻的后调,还黏糊地压在他的舌根,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的甜食大抵都如此。刚入口的时候能让人愉悦,到最后留下的,却只是一点略显虚假的甜味。

“所以我呢我算是人类,还是虫子。”

时绮知道程宋也许会良心不安。他到底,做了二十多年的人类。虽无足够羁绊,影响也十足深远。

虫子和他荒唐的关系,对于他来说,或许更像一场旖旎摇曳的梦。

他也许会不堪,会选择逃离。

没关系,五十五年前他们无力阻止虫母离开,可是现在虫族已经足够强大。如果程宋会有任何想要逃离或者背叛的心思,他的下场,就会和那只被囚禁在地宫里的,像是金丝雀一样的虫族美人一样。

这样的结果,似乎也的确,非常适合这只脆弱娇气,却总是摇摆不定的虫母。

时绮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时绮把自己包裹在温柔体贴的假象里,已经装了五十多年。他易怒的偏执的本性,似乎都被这名为温柔的枷锁,给控制住了。

他如今已经是这只虫母最信任的依靠。

时绮把程宋的手指,圈起来,放在嘴边,小心地亲了一下。

“妈妈是什么都没关系。”

“你放心好了。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事情都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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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

过山车这种娱乐设施,似乎永远都不会过时。

“程程,我有点晕……”

程宋并不是很怕这种高空游乐,可是时绮却意外得恐慌,从上面下来之后,整只虫一直都瘫坐在椅子里。

程宋看见时绮眼睛里的血线。如同有自发生命的血红筋肉,因为恐惧和晕眩而四处乱迸,几乎要跳出眼眶来。他看多了,并不认为恐怖,只觉得有点好笑。

他站起身。

“要去哪?”时绮警觉地拉住他。

“给你买瓶水。”

时绮笑笑,松开手:“那我在这里看着你。怕你走丢。”

程宋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递给时绮,顺势把他的眼睛捂住。

“要被别人看见了。”

时绮听话地闭上眼睛,摸了摸水瓶,发现竟然是温热的。

他露出一个异常温柔的笑:“谢谢程程。”

“嗯。”

时绮喝完水,闭着眼睛问道:“程程刚刚在想什么。”

“我吗。”

程宋朝时绮看过去。

在地下,程宋永远都是昏沉的,浑身滚着湿漉淫糜的水雾,接受着虫子轮番的进入。过于频繁的性交,导致他对虫子的印象,变成由凶悍的性器,黏稠的精液,欲望的红眼和灭顶的快感组成的,面目模糊的符号。

有时候他甚至无法和虫子正常交流,因为张口出来的不是话语,而是断续的呻吟,快乐的哭泣和崩溃的求饶。

可是到了地上,因为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