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谢愉和严宥安俩人说:“来,测一下血氧。”然后把手里的手机塞给舒乔,说:“我妈问你怎么样?”
手机屏幕显示正在视频通话,卫天青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因为信号不稳定,所以画面有些模糊。
舒乔喊了一声“阿姨”,就听见卫天青问说:“小舒,身体怎么样啊?听说你们朋友高反了。”
“我没事,他们有些头痛、呕吐,不过应该问题不大。子宁在给他们测血氧。”舒乔一边回答一边关注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字。
正常的血氧数值应该在九十五左右,眼下有高原反应的俩人都只有八十出头,严宥安的还要偏低一些,堪堪到八十。虽然都不到很严重的地步,但这个情况多少还是会让身体感到非常不适。
“你们注意身体,这两天少做剧烈运动,多吃点饭,血氧上不去的话不要硬撑,赶紧下海拔。”卫天青叮嘱了几句,紧接着电话里头传来任子宁爸爸任今霖的催促,于是她只得依依不舍地挂了,临了还让他们务必保重身体。
舒乔放下手机,问任子宁:“你吃面吗?”
都到这个地步,干脆谁的份也别落下。
任子宁闻言,点头说好。
今日是个晴天。
刺眼的阳光从天空上洒下来,驱散了黑夜的寒冷。只是刮起风时,寒意依然会像针扎似的刺进皮肤和骨头中。
舒乔跟仓拉说了高反的事情,表示想借厨房煮面,仓拉闻言,热情地带他进了厨房,把厨具和食材在哪儿都给他说了一遍。
“你们也可以试试用酥油茶和点炒青稞做成糌粑,吃这个能缓解一些高反的症状。”
炉子里的柴火烧得正旺,木柴发出毕拨的爆裂声。舒乔把松茸和野菌切成片,又在锅里倒入一点点油,把面汤的底料爆香。
仓拉似乎也正忙着为家人准备早饭,两人就这么在厨房里各自忙碌着。
“您能跟我说说我父母当年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舒乔仿佛闲聊般开口问道。
阁楼的遗物里虽然有不少父母的照片,还有他们留下的书信和遗物,但或许是他们离开得太早、太突然,以至于舒乔对于父母的记忆都非常扁平模糊。
仓拉露出一副陷入回忆的表情,过了会儿,开口说:“你爸爸妈妈二十多年前来的时候也是住在我们村里。他们几乎每隔半个月进一次山,一去少则半个月,多的话要几乎一个月才能回来。
“他们两个和你一样,都长得很好看,皮肤又白。特别是你妈妈,我当时可羡慕了。”
水加入锅中,原本滋滋作响的声音顿时偃旗息鼓。袅袅的热气升起来,舒乔一边等着锅里的水烧开,一边又问仓拉,是否知道那一队人当年来勒乡是做什么?
“我当时还小,也不太懂,但他们好像是在调查门巴族的一些神话故事。”仓拉回答道。
“……是那个,世上所有生命都源于同一位神明,但神明正在沉睡的那个吗?”舒乔仔细回忆了一下刘岚清的论文,问。
谁想仓拉摇摇头,说不是。
“他们好像在找一座石碑?”
这个关键词拨动着舒乔的神经,让他想到了刘岚清的研究。
“什么石碑?”他追问。
“听当时的大人说,那玩意儿给人的感觉很邪门,就是,他们说你看完之后根本没法形容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仓拉说着,突然沉默了一瞬,仿佛仅仅是回忆就令她感到不寒而栗,片刻后,她继续道,“总之,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找到石碑后,把刻在上面的东西拍照转印了下来。
“那时候,负责解读石碑内容的人是你爸爸。一开始他几乎是在不吃不喝地研究石碑的内容,啊,这样想的话,也是在找到石碑后的不久,你妈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