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头传来严宥安的回应。
且无论是什么大事才能让已经在市三院做到护士长的刘丽辞职回家,如果真的只是辞职回老家而已,她没必要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络。
严宥安趁这个时候把刚刚查看病历发现的巧合快速地跟谢愉过了一遍。
“我觉得刘丽大概率是联系不上了,但她肯定知道点什么。”谢愉说完,掏出手机看了眼电量。
因为一直开着语音通话,手机此刻烫得像是快炸了,电量也掉得比平时要快得多。谢愉还记得他们刚到医院的时候,手机显示还有93%的电,现在已经跌到79%了。
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似乎突然闪了闪。
谢愉刚要抬头,便突然感到右耳像是失聪了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宛如耳鸣般的嗡鸣声正在试图穿透耳膜钻进脑子里,让他耳蜗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把那种声音赶出去,却在下一秒感到下坠的失重感骤然袭来。
顷刻间,身体和灵魂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拽住生生撕扯开,谢愉想去摁电梯面板上的报警铃,却连站都站不稳。
有一瞬间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他不确定那是电梯里的灯因为故障熄灭了,还是他短暂性地失去了视力。
大概是几秒后,也可能是几分钟后,总之,等他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视线也渐渐恢复时,谢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背靠着电梯轿厢的墙面倒在了地上。
坠落的电梯停下了。
轿厢里一片漆黑。
本该显示楼层的电子显示屏也熄灭着。
原本拿在手里的手机不知被甩飞到哪里去了。
谢愉的脑子还是蒙的,那股嗡嗡作响的声音挥之不去,这次不是在耳边,而是仿佛已经进入了他的脑子里。
震颤带来的嗡鸣让谢愉头皮发麻,极其不适,他感觉脑子连带着身体都在跟着一起颤动,然后渐渐地在颤动中失去形态,融化。
为了抑制那种难受,谢愉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锤了锤脑袋。
击打带来的钝痛似乎确实让那些嗡鸣变弱了一些。
就在他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时,电梯门突然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
灯光夹在一股冰冷的、陈旧的空气从外面涌进来。谢愉借着外头的光亮看见了落在角落的手机,于是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其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