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愉起身,抓起酒店赠送的免费瓶装水,拧开盖子灌了大半瓶,却仍然觉得嘴里发干。

他检查着手机的未读消息,发现有一条是舒乔发来的。

【以后少喝点吧。】那人说。

谢愉愣了愣,一瞬间连忘了自己给对方发过什么消息都忘了。他点进消息通知,这才在两人的聊天界面看到昨晚喝得上头时发的那张照片和那条信息。

谢愉是个不喜欢被管这管那儿的人,以前和别人谈的时候就非常讨厌被查岗。要是放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他大概率是说不出这种话的,甚至现在再看,谢愉都很惊讶这居然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更意外的是,舒乔的回复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耐烦,甚至还有点心情雀跃,就好像他实际上很享用这种看似管束,实则关心的行为。

原本谢愉还想回床上眯一会儿,但现在的他完全没这个心情了,猛地抓起钱包和车钥匙就冲出了酒店房间。

他都没来得及问舒乔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现在只想回去。

这个时间马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辆,谢愉二十分钟就回到了家楼下,归心似箭地上了楼。

进门时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空无一人的客厅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晨光之中,像是个梦一样有种不真实感。谢愉恍神片刻,紧接着发现舒乔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走上前轻轻敲了两下门,见里头无人回应,才微微皱着眉头把门推开。

床上的被铺有睡过的痕迹,但上面的人却不见踪影。谢愉提起音量喊了一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偌大的房子里传开,撞在墙壁上,却直到消失平息也没得到舒乔的回应。

舒乔不在家。

可一大早的,那人会去哪里呢?

谢愉原本那因为期待而跳得有些快的心骤然平静下来。他迟来地感受到血液沸腾的滚烫热度,如云似雾地缭绕在他的头上,理智就是在这片热度中逐渐失控的。如今冷静下来后,只觉得灵魂在下坠,连带着后颈和指尖都隐隐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