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洪辰吐出一片浑浊、炙热的烟气,深呼吸一下,似乎在努力打起精神,然后他开口,迟来地把那天审讯室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后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舒乔出事后,局里对这两起案子的态度就变得讳莫如深。上头亲自下令,中止失踪案的调查,而文物失窃的案子将移交其它机关,与案子相关的信息也将保密处理。
按理说洪辰应该感到如释重负,因为这两件案子显然已经超出他能处理的范围了,可他却有点不甘心。
实际上,如果这两起案子都毫无线索和进展,洪辰倒也就认了,可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道推算到一半的数学题,不管推算的结果对不对,至少是可以继续算下去的,却被硬生生打断了。
人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是很可怕的。
有时候明知道探究的尽头是不好的结果,还是无法制止这两种欲望的蔓延。
“刘岚清的手机号在卷轴失窃之前曾经拨给过何皎皎,信号显示拨出地就在本市,”洪辰掸掸烟灰,说道,“我在松园里,也就是刘岚清校外的住处附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
说完,洪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调出一段录像。
那是一段监控,摄像头的角度非常刁钻,拍出来的画面也糊得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这是松园里附近一家店铺门口的监控,店已经倒闭了,但我那天发现它这个摄像头似乎还能用,于是就想办法联系到了店主,”伴随着洪辰的解释,一个看起来非常消瘦的人影出现在画面里,“这是卷轴失窃那天的监控记录,我找技术科的同事比对过,这个人和刘岚清的体貌特征能对得上。”
简而言之,失踪的刘岚清还活着,并且去年还出现过。
只是奇怪的是,何皎皎明明知道刘岚清回来了,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车里静了一会儿,只能听见飞驰在高速上的轰鸣回荡。
“有烟吗?”舒乔问。
“你自己找找。”谢愉说道。
一番摸索后,他在副驾前的储物柜里找到了一包拆开过的中华和一个打火机。他从烟盒里掏了一根叼进嘴里点燃,紧接着往后一靠,躺进座位里。
他抽烟,但抽得不怎么频繁。一包烟可以抽一年甚至都抽不完。眼下他实在心烦意乱,才想起来抽根烟,用尼古丁将那些杂乱的思绪和心情熨平。
可不知是太久没抽,还是身体仍然没从长期昏迷的状态里恢复,舒乔一口烟气下去,不但没觉得舒爽,反而突然喉咙连带着整个胃和腹部都突然开始痉挛,仿佛被抓着扯了一下。
小腹里头开始出现隐隐的阵痛,同时,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顶上喉间。
舒乔咬着牙忍了忍,结果那感觉不见丝毫缓解,直到他手都开始发抖,最终实在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晕车?”谢愉听见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脚下立刻踩刹车把汽车的速度降下来。
“……没事,”舒乔掐掉了没抽几口的烟,喘着气回答,“胃里有点不舒服。”
然后谢愉这一路就没再说过话了。
那人把车开得飞快,从市郊回来原本要一个多小时,谢愉愣是在这个雪天的傍晚在一小时以内赶了回来,还得庆幸路上没遇上堵车。
车停在了地库里,舒乔正准备拉开车门下车,却听见谢愉叫住了他。
他回头,下一秒,被扣着后脑勺吻住了嘴唇。
唇齿相贴,牙轻轻磕碰到了一起,让舒乔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同时也让谢愉有了一丝可趁之机。
舌尖撬开牙关,谢愉咬着舒乔的唇进得更深,把后着的舌尖咬着吮吸。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残留在舌尖上,带着些许的苦涩和燃烧过的焦灼。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