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打算速战速决,在惊动樊一祯和仇三仙之前把水搅浑,到时候就算有人想查,也找不到源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樊一祯。
闻青韵回想一遍自己的布置,虽因时间紧迫,没有做到面面俱到,但有幻阵遮掩,就是樊一祯来查,也查不到什么。
于是冷嗤道:“我顾念同门之谊,只想讨个公道,不愿将此事闹大,未料想兰芳君如此心狠,竟想置自己的弟子于死地,那我也不便多事,就让樊仙长来做公断吧。”
说话间,樊一祯和花束雪也落在小院之中。
花束雪一落地,片刻不犹豫地直奔洛云彰而来,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洛云彰看了戚无忧一眼,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花束雪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心知事情不简单,不再多问,抱剑退到洛云彰身后静观事态发展。
樊一祯一到场,戚无忧悬着的心放下了三分之一。
只见他扫过地上尸体,目光掠过对峙的两拨人,最后定在案闻青韵脸上,面无波澜道:“青芜君夜围琼花屿,所为何事?”
“樊仙长有所不知”
论年龄,樊一祯和原主、闻青韵差不多,但他修为地位都非寻常修士可比,仇三仙不在时,他便是代宗主,因此逍遥仙宗上下,皆要唤他一声仙长。
闻青韵道:“此番作为,实在是逼不得已,程宏,你来将事情始末说与樊仙长,不要有遗漏。”
程宏得令,又将刚才那套说辞声情并茂地表演了一次。
有过一次实战,他的演技更加精湛,说到委屈处,不禁潸然泪下,就连闻青韵身后的一众弟子,也都红了眼。
戚无忧:“……”
这伙人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吧。
话不能让他们说尽,戚无忧道:“樊仙长,青芜君弟子所言皆为一家之谈,我这里还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在他的示意下,一直忍怒的洛云彰将此前遭遇一并讲来。
一席话未完,程宏、李展义愤填膺,仿佛是被冤枉惨了。
程宏抬手指他控诉道:“洛师弟,你、你含血喷人!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我等此前真是错看你了!”
戚无忧很想压一压程宏的戏瘾,但他身为仙长,出言呵斥太跌份,也不太符合原主人设。
正觉不爽时,花束雪冷冷道:“樊仙长还没说话,几时轮到程师兄先来跳脚了?”
戚无忧暗暗为花束雪点赞。
怼得好,不愧是护短女主。
程宏被花束雪说得脸色一涨,刚要辩解,便听樊一祯道:“够了。”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噤声。
樊一祯扫了一眼灵宠尸体,看向程宏,问道:“你说洛云彰从小榭山院掠走灵宠,可有证据?”
程宏在樊一祯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大约是做贼心虚,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垂首答话:“若、若无确凿证据,弟子断不会如此唐突行事,樊仙长可随我等前去,一看便知。”
樊一祯侧身道:“兰芳君也一道前去,如何?”
戚无忧早就知道对方所谓的证据是什么,笑道:“自然要去的,我倒想看看,是有什么证据,能让青芜君夤夜前来兴师问罪。”
洛云彰道:“师尊……”
戚无忧一直站在门口,此时踏入院中,经过洛云彰时在他肩上一拍,以示安抚,环顾在场众人,说道:“不仅我要同去,阖宗上下若谁心中存疑,皆可同去,究竟如何,今日便下决断,免得日后再生口舌。”
戚无忧的反应不可谓不淡定,闻青韵疑窦丛生,但事已至此,容不得叫停。
他料定就算戚无忧真有应对之法,也不可能刮擦到自己,不服输地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