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要与旁人……
不虞来得突然,洛云彰黑白分明的眼眸所在戚无忧身上,便要辩解。
戚无忧却在他开口前收回手逐客:“今日便到这里,这几日帮你梳理灵脉,颇为耗神,你若没有别的事,便退下让我好生休息休息。”
洛云彰滞住,脸色变幻:“师尊是……”
戚无忧作疲累状揉揉额角,用眼尾扫他,道:“怎么,你还有事吗?”
说累也不是假的,他既要应对洛云彰,又要看顾聂允三人,这几日确实没怎么休息过。
几分钟之前,屋子里还是一派和谐,如今空气都变得冷凝不畅,似有什东西在半空中暗暗角力。
四年间,洛云彰无数次想过,能再见师尊一面便好,别的再不强求。
如今师尊近在咫尺,他又不甘心与师尊仅止于师徒。
他从戚无忧刻意回避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期待便如枯萎的草木,脱水弯折。
黑蒙蒙的、浓稠幽暗的念头泌了出来。
念及白日里那幅画,洛云彰忍了忍他永远不会伤害师尊。
师尊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师尊喜欢什么,他便做什么。
哪怕师尊回避、拒绝,他也绝不能行强迫之事。
起身道:“师尊先休息。”
戚无忧还没松劲,便听他郑重说道:“待师尊休息好了,再与我详聊此事,无论是明日、后日或者是下月、下下月,我都等得起。”
空气僵滞住。
戚无忧头疼,这是一定要摊牌了?
现在他还能装傻,那时要怎么办?
“……”
拖得一天是一天,戚无忧心下焦灼,脸色却是八风不动,好像真的不知道洛云彰的意思,故作镇定道:“好,那便改日再谈吧。”
洛云彰看了戚无忧一眼,没再说什么,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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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戚无忧干脆以修行为由没有出门。
但这理由撑不了太久。
就在他绞尽脑汁地思考拖延摊牌的办法时,一纸飞书飞到了青竹院。
传讯符是回归元宗见花勿的花束雪传来的,说是在归元宗一代探听到了抱一的下落。
洛云彰将传讯符拿来给戚无忧听了一遍。
戚无忧听说抱一心里便咯噔一声,肃声问:“正值仙门大会,这说不定是个圈套。”
过去半个月洛云彰都是明快清朗的,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修仙界传言的残酷狠厉,然而,听到抱一下落的瞬间,他便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戚无忧花了半个月为他调理的灵气重新沸腾,他神色如常地合拢掌心,手背青筋却贲张暴起,传讯符化为粉末,被风扬起。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森然的肃杀之气,第一次在戚无忧面前露出冷面杀神似的样子。
化去面上的面具,取出逍遥剑,罕见地未答戚无忧的话,只道:“师尊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便踏出门外。
洛云彰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听劝的样子。
抱一的存在已成了他的心魔,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况且,也不该阻止抱一这种人,早死对大家都好。
戚无忧不担心洛云彰的修为,但抱一五年毫无动静,忽然显露踪迹,必是来者不善。
鬼知道是不是又搞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别的不说,在高超的幻阵之术面前,再高的修为也是白搭。
戚无忧担心洛云彰着了道,猝声道:“等等!”
洛云彰停住,这时他全身的灵气都在叫嚣,神色想来也是阴鸷的,不愿叫师尊看到这幅样子,没有回头。
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