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妻子,难道他陆奉无能到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吗!
陆奉神色冷硬,黑眸中带着未散的怒意。江婉柔靠近他,拽他的衣袖,他不?动?,江婉柔得寸进尺,用小指勾他的手指。
她道:“手冷。”
陆奉扫了她一眼?,反握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走到廊檐下。
江婉柔忽然“噗嗤”一笑,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腰身,道:“好了好了,受这无妄之灾是我,你怎么?生气?了?还要人哄。”
“淮翊现在都不?要我哄了呢。”
陆奉被她缠得没脾气,“不?要胡闹。”
江婉柔道:“事以至此,与其怨这恼那,不?如早做准备。旁的好说,我唯独担心孩子们的安危。”
淮翊大了,尤其陆奉受封齐王以来,陆淮翊走到哪儿,都有人叫他一声“世子爷”,小小年纪越发老成。至于?两个小的,幸好接回了丽姨娘,淮翎和明珠格外?喜欢外?祖母,有这俩小祖宗闹着,丽姨娘脸上的笑容多了,整个人也似枯木回春,愈发容光焕发。
府中的奶娘、嬷嬷是江婉柔产前便挑好的,用的得心?应手。只要能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其他的,江婉柔没有太大的担忧。
陆奉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放心?,旁人的手伸不?到齐王府。”
当年幽州的教?训足够深刻,陆奉把自?己的心?腹一分为二,一半随他出征,一半留守王府。明里暗里的,齐王府固若金汤。再则,皇帝尚在,只要几个王爷不?打算立刻黄袍加身杀进皇宫,他们不?敢暗害皇嗣。
即使当初的恭王,陆奉也没有动?他的儿女们。
江婉柔心?下稍安,时间紧迫,她立刻让人收拾她的衣物行装。好在王府虽大,就住她们一家,不?像在陆国公府那样人口繁杂,衣食住行皆由内务府操办,她手头上没活儿,不?用找人替她管家。外?有常安,对内,江婉柔安排了四?个跟了她许久的嬷嬷以及翠珠掌事,金桃则跟在她身边,贴身照顾她。
和丽姨娘告别,抱了抱故作镇定的陆淮翊,轮流亲了亲眼?眸圆溜溜、流着哈喇子傻乐的龙凤胎,翠珠红肿着眼?睛,给江婉柔收拾好了行装。
生怕主子在外?受委屈,翠珠准备的很细致,裘皮大氅,皮衣皮帽,衣裳首饰脂粉,毯子细软,手炉,她爱吃的糕点,甚至还不?忘在夹缝中塞两本话本,江婉柔哄道:“好了,别哭了,如若这一仗顺利,兴许明年就回来了。”
“你还埋怨我只带金桃不?带你,一点儿小事就哭鼻子,我怎么?敢把大事交代给你?”
翠珠揉着红肿的双眼?,抽噎道:“不?……不?哭。”
“就算不?哭,王妃也不?会把要事交给我。”
“谁说的,我把你留在府中,才是对你委以重任。”
翠珠小儿般的情态冲散了江婉柔的离愁别绪,她莞尔一笑,把她叫到身前耳语几句,渐渐地,翠珠圆乎乎的小脸逐渐紧绷,狠狠点下头。
她肯定道:“奴婢定不?负王妃娘娘所托!”
多耽误了半个时辰,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中,江婉柔头也不?回地踏上马车。这马车不?如她经常坐的那种宽敞华丽,亦没有小案宽几,软枕茶水,它?甚至很小,只够坐得下江婉柔和金桃两个人,却厚实坚固,地盘沉稳,能走得了泥泞的山路,挡得了箭矢刀枪。
金桃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个软枕靠在江婉柔身后,入目满眼?陌生,直到这一刻,江婉柔才滋生出真?正离别的情绪,心?里仿佛挖了个洞,空落落的。
这时,外?头传来陆奉低沉的声音,“我在外?面。”
江婉柔忽然鼻头一酸,轻声道:“你能不?能进来呀。”
她想?被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