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爷子和柳副厂长听这两人越聊越远,柳副厂长急性子,连忙问,“所以这个数据这里确实是错的?乔翻译员算出来的是正确的?”

“对,是错的,还错得挺离谱的,她算的才是对的。”周工点头,“应该是负责草稿整合和誊抄的同志粗心写错了,原手稿还在我们组里办公室,谁不信可以去拿来看一眼。”

周工拿到文件一看就知道是错的,不过他没说,就是想看看这个乔翻译员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算出来。

没想到他今天在柳副厂长这里开了眼了,“云工道,“我曾经在大学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师兄也有乔翻译员这样的心算能力,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遇见的那位师兄是一位数学天才,后来还出国学习了十几年,听说他并非专研数学,还辗转各国名校学了别的。”

说到这云工叹了口气,“可惜后来……哎,不说也罢。”

“你师兄留在国外了?”周工脱口问。

“回来了。”云工道,“十七岁出国深造学习,三十几岁才归国。”

简单的一句话让周工没有再继续问,因为他们都是经历者,他们都懂,只不过他们要幸运许多。

周工心里也悄悄感慨,能让云工用天才来形容的必定是不凡之辈,可惜了那样一位绝世天才。

话题忽然变得太沉重,乔辛夷瞅了几人两眼,然后问,“那我继续回去干活了? 你们继续聊?”

“不聊了,没啥好聊的,又不是什么开心事。”云工摆摆手,扭头问乔辛夷,“你翻译的活什么时候干完?干完了来我们组参观一下?来我们工程组玩几天?”

“……”云工要让人干活的这个理由可真是过于清奇了,乔辛夷装傻,“不了,干完要让脑子休息一下。”

“对于你们这种聪明人来说脑子的休息方式不就是是换一种问题去思考吗?”云工理所应当地问,“我那个师兄就是这样,数学题做累了,他就会找物化题做,说是要让脑子放松一下,换一下思考方式。”

乔辛夷眼神掩饰不住的错愕。

她不是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而是惊讶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和她一样的人?

“我第一次听云工说也和你一样惊讶。”周工笑着道。

云工目光幽深地观察了乔辛夷几秒,“我觉得她的惊讶和你当初的惊讶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周工不服。

“你当时惊讶的时候眼神是茫然的,她的惊讶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的错愕。”云工道。

乔辛夷连忙摇头加摆手,“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

“连续三次反驳代表你十分心虚,那看来你就是!”云工笃定道。

“我回去继续干活了!”乔辛夷把笔从桌上抓起来,拉上云夏,“咱回办公室,我歇好了。”

乔辛夷像一阵风一样拉着云夏就跑了,跑得都来不及和张老爷子多说一句话。

“跑得越快代表越心虚。”云工看着逃似的乔辛夷的背影点评着。

“她就没怎么装。”张老爷子低声笑,“她都懒得认真骗你。”

这话说完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了。

“是聪明,但奈何太懒了。”云工拿着手里乔辛夷留下的草稿纸摸了摸下巴嘀咕着,“找机会试探一下她的深浅。”

周工扭头问柳副厂长,“乔翻译员什么来头啊?上过大学?工农兵大学?学哪个方向的?是数学吗?”

说完后他自己又摇摇头,工农兵大学办学期间还开着课收着学生的就那几个方向,其中可没有数学系。

“乔翻译员老师是谁?”云工也问。

“人是郑副厂长请回来的,听说是张书记和郑副厂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