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这一趟出去,茶缸下去一半的时候总算回来了,手里拿着文件,怒气冲冲回来了。
“乔翻译员,马办事员也太欺负人了!”云夏进门就和乔辛夷抱怨着,“他狗眼看人低!我告诉他您指出这个地方的数据有误,需要他上报问题找人核对,结果他说不可能有误。”
云夏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学着马办事员的口吻,捏着嗓子道,“他说,哎呀,你们女同志的脑子都转不过弯,女同志数学都不好,这些都是组员核对过的数据,不可能会有错误的。”
“马办事员还说我们这些女同志学习文科还行,只要照着课本背背书就够了,说我们天生就没长理科的脑子。”
这句话才是最气人的,云夏说了好几次要重新核对,但马办事员就是左一句不可能有错,右一句你们女同志照着文件翻译就是了,别给他没事找事。
要不是怕乔辛夷等久了,云夏非要和马办事员吵一架不可。
“你带我过去,我亲自和他说。”乔辛夷道,“我亲自算给他看。”
云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立刻点头走在前面给乔辛夷带路,两人一起去了资料室。
马办事员一看云夏又过来了,脸上直接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云播音员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数据不可能有问题吗?”
说完以后他才发现云夏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瘦瘦也不高的男同志在云夏边上。
马办事员看了眼门口的人觉得眼生,便问了句,“他是我们厂里的人?哪个部门的?我以前怎么没在厂里见过他?”
不等云夏说话,马办事员摇摇头,“你带男同志来也没用啊,云播音员,你也知道我这里是资料室,要是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莫名其妙质疑资料内容,每个人看到个数据就让我跑去核实,那我不得把两条腿都跑断了?”
“再说了,我把腿跑断了也就算了,我还得平白招那群工程师的骂,你不怎么和这些工程师打交道,你是不知道他们脾气有多坏。”马办事员笑着道。
云夏哼了声,心里总觉得马办事员这人可真奇怪。
刚才她一个人,马办事员拒绝的态度和语气可差劲儿了。
这回看到乔翻译员,但是把乔翻译员认错成男同志,他拒绝倒是态度好多了,还知道解释了。
“这位是乔翻译员,是我们郑副厂长亲自邀请回来的翻译员同志。”云夏特地纠正,“她是女同志。”
乔辛夷的光头如今发展成刺猬头,正是长得像刚发芽的小草,且还做不了发型的时候。
天气热,出来工作,她没有戴假发,且为了行动方便,她今天穿的是白衬衫黑长裤。
这种穿法在这个年代很常见,衣服宽大板正,马办事员站的方向大概看不到她脚上的女士皮鞋,所以一眼把她看成男同志。
“她就是那个翻译员?”马办事员面露惊讶,“会翻译英文和德文的翻译员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同志?”
这人要不是郑副厂长亲自邀请回来的,马办事员甚至会怀疑厂里是不是来了个混吃混喝的骗子。
“我是来和你说那个数据的事。”乔辛夷耐心道,“文件里那个数据确实是错的,我带了纸笔过来,我可以现场算给你看。”
马办事员一听连忙摇头加摆手。
“乔翻译员你可别为难我了,我哪里会啊,我要是会我能在这守这些破文件?我早去和那些工程师干大事了。”
马办事员摊摊手,“再说了,你怎么能保证你算得一定是对的而文件的是错的呢?万一是你算错了呢?”
“乔翻译员你是女同志,你年纪轻轻会英文和德文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你的工作就是翻译,文件内容是怎么样你就怎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