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总觉得胃疼的厉害,是一点荤腥也碰不得,对了……我方才让你去给青儿带个话,叫她送碟梅子糕来,怎得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

晏渠山刚要开口,便见偏门处进来个熟悉的面孔,是负责替萧麒验食的小太监,晏渠山唇角一勾,缓缓道,“他倒来得及时该是青儿差他来的。”

果然见着那小太监提着食盒快步走至晏渠山他们二人前。晏渠山正抬手掀开食盒,要将那糕点拿出来,而后他又睨了那畏首畏尾的小太监一样,笑道,“公公辛苦。”

小太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点点,继而又成了寻常模样,他躬身:“这是奴才份内的事。”

萧麒打发了他去,葱白指尖指尖捻着那梅子糕正要往口中送,却见晏渠山目光一凛,突然抬手截去了他手中的糕点。

“啪”的一声,叫萧麒吓了一跳,他不悦地看向晏渠山,“你做什么?”

晏渠山绷着下颚,神色凛然。萧麒见状,心头咯噔一跳,顺着那梅子糕看去,只见晏渠山抬手突然抬手往白玉碟处轻轻一抹,便见着他手上多了些粉末。

那粉末极细,若非特意去瞧,是如何也看不出来,晏渠山将那粉末置于鼻尖轻轻一嗅,突然神色大骇,“殿下!”

“这梅子糕里,叫人下了断肠散!”

萧麒指尖顿然震颤,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在宫中长大的人,怎么会不晓得断肠散是如何的剧毒?那足以夺人性命!

他胸膛不住起伏着,当即便要忿然起身,“那验毒的太监……真是一帮饭桶,我要禀报父皇!”

晏渠山拍拍他的背,叫他宽心些许后,又沉声开口,“殿下,不可。”

萧麒遽然睁大眼,就要与他争辩,“为何不可?有人要我的性命,我……”

“错了,殿下,事已至此,倒不如遂了那人的愿。”晏渠山侧过身,目光如流水一般久久地浮在萧麒面上,乍一眼柔情无限。

那视线沉若千钧,萧麒怔怔地回望着他,突然后知后觉地从他眼底中看明白了什么,当即脸色煞白,“晏渠山,你……你要做什么?!”

他那双艳丽的凤眼里满是骇然,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倨傲神色,而是山摇地动一般的恐惧,萧麒紧紧地攥着晏渠山的手腕,指尖冰凉,“你要做什么,你不行,你不可以……”

“晏渠山!!!”

可他还是满了一步,那梅子糕已经有一小块落入了晏渠山口中,瞬而化开。晏渠山转眼看向萧麒,嘴角处噙着一抹苦笑。他将萧麒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腕上分开,而后突然抬手,掌心转瞬即逝地抚摸在萧麒颊侧。

指尖绸带一般地在他面上一游,继而垂落,像是无形的水流,晏渠山看着萧麒,目光无限缱绻,“麒儿。”

他没再唤他殿下,而是叫他……母妃都没唤过他的麒儿。

那一刹那,泪珠滚滚地从那红艳艳的眼眶间落下。萧麒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让晏渠山的手心贴在他面上,而后猫儿一样地蹭他,晏渠山的指缝间变得冰凉而湿润。

晏渠山还是柔柔地看着他,像是对待无价的珍宝。他指尖在萧麒颊侧蜷缩了一下,无力而勉强,他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只换作一声,“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