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脸,抽出自己略微出了点汗的手掌,他像是抱怨似得小声道,“你……你说就说了,总是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晏渠山听他的话,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又很快地垂下眼皮,“是学生鲁莽……”

他说罢就要下了床,似是要跪下谢罪,“还请殿……”

萧麒见状,忙伸手去拦他,红着耳根子骂他,“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谢什么罪?”又是一哽,喉结上下地一滚,“我又没说……我不喜欢……”

晏渠山这才抬头看他,唇角微勾,端得柔情似水。萧麒被他看的心声鼓噪,不由自主错开目光,只他不知道,在他移开眼的那一瞬间,晏渠山眼底的柔情便荡然无存。

唯有淡漠与算计。

皇帝赏他厚礼,明面上是他晏渠山得皇上青眼,可实际上,却是皇帝借着赏他,在给萧麒撑腰。

这宫中所有人,不论是兰妃、皇帝,还是皇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念头,到底因为什么,皇帝对萧麒的态度此时如此别扭晏渠山尚且不知。

那些桩桩件件,总要经年累月的蛛丝马迹才能拼凑出过往,晏渠山并不心急,但他也不想让萧麒知道太多。

明明叫萧麒知道,皇帝心里其实在乎他,撺掇对方博得皇帝宠爱,才会连同身为伴读的自己地位更高

可晏渠山不知怎么的,就是想把这件事埋进不见天日的淤泥里。

大概是无人医治的那个雨夜,萧麒哭的模样太可怜,又抱他抱得实在太紧。从此,他们是一类人的念头,便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死也不愿再变。

第015章 骠骑大将军

这皇宫中的人都是再精明不过的,借着李充容这一事,也知道了萧麒不是能任人乱捏的软柿子,于是几年内,也再没有不长眼的来招惹萧麒。

此后两年,日子倒也过得安稳,直到建德十六年年初,一道传自塞外的捷报刺破上京寂寥厚重的雪骠骑大将军上官睿击退边疆来犯的喀萨族敌军,带着喀萨王的头颅,班师回朝!

新春将至,又传来了这样的喜事,建德帝龙心大悦,宫中也因此张灯结彩,瞅着倒是欣欣向荣,一派和气。

那些天,宫外宫内几乎无人不在谈大将军大胜归来的消息,这些年逐步式微的武党又一下子深受皇恩,大权在握,隐约有压文党一头的趋势。

只是苦了读书人,又要从这文武二党孰强孰弱间大做文章

皇子读书研学的重华宫内,夫子捧着书抚着白须,摇头晃脑沉醉不已地说些佶屈聱牙的话。说到一半,抬头一瞧,却见大半人低着头颅,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不满地从鼻子中狠狠呼出一口气,竹卷在桌上一敲,铿的一声响,叫人皆是吓得浑身一颤。

“你们不乐意背书,那么今儿咱们就来说个你们爱听的”他拉长了音,卖足了关子,才咳嗽两声,继续说道,“你们可知,如今的文人骚客们私底下都在谈论什么啊?”

薛恭文是个没脑子的,当即急吼吼地回了夫子的话,“我知道!说…是说文武两党哪一党……”

他说了一半,见堂内鸦雀无声,而后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