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只能架放着?,至于右手臂,更是连抬都无法抬起。
“不要紧。”晏渠山抬手覆住萧麒冰冷的手背,而后淡淡道,“不会出?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萧麒趴在?他身上,如何不知晓他发病时的疼痛,北疆时节恶劣,冬去春来,倒春寒更磨人,那?点寒意无孔不入地渗进骨头里。
萧麒能清楚地听得晏渠山每一次强忍的痛呼声,及身体细微的颤抖,那?条悬空的、正要往上踩的左腿僵直着?,而晏渠山抓着?凸出?石块的右手也在?细微地颤动。
“晏渠山……”萧麒带了点儿哭腔,“休憩一下,好不好?”
石壁陡峭,好在?边上有一棵迎客松,枝干粗壮,好让人靠着?稍微休憩一会。
他们二人小?心地往边上挪动,两个人背贴着?石壁,半坐在?迎客松树干上,萧麒向左看去,这才发觉晏渠山脸色惨败,他一直死?咬着?下嘴唇,好让自己的不泄出?痛苦的呻.吟声。
晏渠山触及萧麒惶惶不安的目光,强撑着?笑了笑:“不要紧的。”
月光下,萧麒的泪流了满面,晏渠山想抱住他,奈何左右肩膀皆隐隐作痛,两只手都无法伸起,只好垂眸岔开话,“你为什么总是那?样叫我。”
萧麒愣了愣,问他:“什么?”
“名?字。”晏渠山轻声道,“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可?是你会叫郑玉成的名?字……”听着?好似有些委屈。
萧麒哭着?,又忍不住被他这拈酸吃醋的语气逗笑:“你到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
“可?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晏渠山声量低下来,“哪怕以前……你也不肯那?样叫我。”
他转过头,在?北疆皎洁的月光下与?他心爱的人对视,两个人深藏的爱在?此时此刻无所遁形萧麒将身子靠过来,而后微一昂首,在?晏渠山的嘴唇上碰了碰。
“渠山。”
崖边的寒风簌簌吹着?,迎客松软枝上下摇曳,而这轻轻的一句话,便?随着?风声传到晏渠山的耳边了。
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彼此是彼此的依靠,晏渠山靠在?萧麒怀里,就这样,他身上的痛便?仿佛烟消云散了。
他只想这样跟萧麒待在?一起,一年、十年、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多日以来的疲惫让晏渠山再也撑不住了,他克制不住的眼皮打颤,想要这样迷糊睡去……
直到一支突如其?来的箭,刺破了这缱绻静谧的一切。
“他们在?那?里!快放箭!”
晏渠山猛然睁开眼睛,一抬头便?见有几支箭只朝他们射来,他一颗心遽然吊起,只来得及将萧麒将崖壁处一推,而后自己伸开双臂挡在?萧麒身前,以肉体凡胎,作他的盾。
萧麒被挡在?里头,蛇毒又发作,头脑昏沉,提不起一点力来,“是……萧则的人。”
那?些叛军,不单守在?斜岭边上,还?混在?其?余守在?边沿处的正统梁军中。
守在?这而的叛军似乎格外多,一部分与?其?中的正统梁军缠斗在?一起只是他们的数量太多,萧麒的人不敌,有几个机灵的见势不妙,不再恋战,而是跳上马往会跑。
这小?群叛军里的头子见追不上,怒骂一声,转过身支使手底下的人:“他去搬救兵了,快,咱们速战速决,若是等?他将人带到了,那?就完了”
又是几支箭刷刷地朝他们射来
只是晏渠山与?萧麒躲的地方实在?太刁钻,射出?去的箭大多折在?岩壁的嶙峋怪石之上,只有极少数的,擦破了挡在?外头的晏渠山的衣物。
“娘的,这抵什么用?!”叛军头子急了,他回?头看看,最终横下心来,“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