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等?人离开了,他才仰头望向晏渠山,“你也走罢。”
只是晏渠山并没有离开,他定在萧麒面前,脚步像生了根,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什么时候受的伤?”
“今日,或许昨日。”萧麒含糊地说了一句,“朕又不是在里头躲着,战场上?刀剑无眼,受点小伤也无可厚非,倒是你……”
萧麒瞟了晏渠山一眼,又噤了声。
他今日可是亲眼看见,晏渠山被北疆人结结实实地在背上?劈了一刀,哪怕有甲胄挡着,那滋味恐怕也是不好受的,难为他还能奔来跑去的。
晏渠山笑了笑,已猜出?了萧麒咽下去的话?,“那没什么。”
“小伤。”他轻描淡写道。
萧麒低着头,感觉自己面上?忽而一凉,有一只手抚着他的侧脸,萧麒任那只手的手指磨过他的下嘴唇,没有躲开。
晏渠山垂眸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声量淡淡:“风愈来愈大了。”
萧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北疆今年入冬早,如今开春了,说不准会起尘霾。”晏渠山蹲下身,昂首与低着头的萧麒对视,“明日是最后一战,北疆大势已去……”
他抬手,将萧麒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麒目光冷淡下来:“你想说什么。”
“皇上?便?在此处养伤罢。”晏渠山道,“臣会将敌首的头颅带回来的。”
萧麒躲过他的手,眉间轻轻一蹙:“别说笑了,朕要?亲手砍下那个人的脑袋……就?要?结束了,朕却打退堂鼓,这算是什么事。”
“这怎么算打退堂鼓,这……”
“别说了。”萧麒打断他的话?。
晏渠山与他四目对视,知道萧麒打定了主意是谁也拉不回来的,他叹口气,同萧麒微微一笑:“是,臣知道了。”
萧麒垂眸,睫羽轻微地颤动:“你走罢。”
他又在赶他走。
晏渠山无法,纵使不舍、纵使忧心忡忡,也只能转身离开,也在晏渠山转身的一刹那间,萧麒掀起了眼皮,目光落在面前男人高大的、宽阔的背影上?,直到他完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