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麒抬手猛然一拍桌子,高?声喝道:“简直是!”

“这个范老爷是什么来头?他是什么人?是个大官儿么?!”

陈小姐摇了摇头:“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只知?他有?钱的不得了,是个商人……”

“商人?”萧麒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区区一个商人,怎么敢在知?府面前撒野!”

“范老爷虽然是个商人,可权势极大,听说,还有?上京城里头一个手可通天的人护着他……别说我爹一个知?府,他以前还说……说……”

“凭他的身份,凭他身后的贵人,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敬他三?分。”

她这话说完,屋内诡异地沉寂下来。

陈小姐抬起?头,怯怯地看向萧麒,而萧麒面色熌烁不定,唇角紧抿着,胸膛不住起?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萧麒转身对她道,“你绝不会委身于这样一个畜生?!”

萧麒又?道:“夜深了,你先回去罢。”

他并?没有?说怎么帮她、怎么救她,陈小姐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很想追问,又?觉得不合礼数毕竟她与萧麒今日才见面,哪怕萧麒不帮她,也是无可厚非的。

陈小姐离开了,而萧麒则眉头紧锁地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终于,他转过?身,却?不知?对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人吩咐道:“去查。”

“去查查他什么来头。”

***

萧麒第二日没有?再出去,他只是待在屋子里,心事?重重地下着棋。

门扉不知?何时被叩响,萧麒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攞散了,他又?沉声道:“进来。”

门扉被推开,一身布衣打扮的晏渠山站在门口,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脚走了进来,“皇上。”

“你出去了一天,查出了什么?”萧麒眼皮都没抬地问道。

晏渠山道:“他的确是个商人,也只是个商人。”

萧麒两道眉略略皱了起?来,他讲手中抓着的一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柯”的一声响,还没等他发话,晏渠山又?说下去了。

“他虽然常住洛阳,可祖籍却?在山西。”晏渠山一顿,“是晋商。”

萧麒伸直的手缩了起?来,眼眸也睁大了,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这就不奇怪了。”

晋商,山西范家,自梁世祖起?祖祖辈辈都是皇商,地位自然不比普通商人。

再者,这个范老爷是皇商出身,自然也是开过?眼界的……那么认识上京城中手可透天的人物,也是意料中事?了。

“那么你查到他背后的那个'贵人'了么?”萧麒问他。

晏渠山一顿,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捉着他,到时由朕亲自来审。”萧麒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朕倒要看看是谁在保他!”

晏渠山道,“这是条地头蛇,虽然狂妄,可是狡诈,宅子不止一处,实不知?今儿晚上他会醉在哪个温柔乡里,不过?……”

“臣已查探到,他有?一家酒楼,名叫'浮梦居' ,明日巳时,他会与门客一同去此处饮酒。”

萧麒眉心舒展开了些:“此话当真?

“绝不会有?半字虚言。”晏渠山恳切道。

“……”萧麒这才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晏渠山这事?办的不错,故而萧麒罕见地对他有?了几分好脸色,“坐。”

晏渠山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又?在发梦,一时不敢相?信,直到萧麒不耐烦了,指节在棋盘上敲了两下,才叫晏渠山回过?神来。

“不坐就滚。”萧麒恶声恶气道。

晏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