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萧麒就给了她一锭银子,买下她的花。

丫头?说,她猜到萧麒手?头?阔绰,却没有料到他这样豪爽,病重的老娘时不时在她脑海中晃过。人都是贪心?的,她这才起了歹念。

她故意告诉萧麒城西有花神游行,就是想将萧麒他们都支走,趁他们在外游玩时摸进客栈,好将值钱的东西偷点走。

只是她没想到萧麒他们会回来的这样早,没办法,只好在他们熟睡时行事,奈何第一次行窃……就被抓了个正着。

萧麒的内心?也?十分复杂,他天?潢贵胄,出?手?大方,却没想到也?是因为?这大方,被人给盯上了。

怪不得有“财不外露”这样一句俗话。

倪少岚走到他身边,又?问萧麒:“老爷觉着,该如何处置她们?”

“故事倒是讲得很动人,却不知真?假。”倪少岚可没有萧麒那样的好心?与耐心?,冷冷地扫了眼她们,“依我看,还?是扔去?官府来的好。”

丫头?被吓得啼哭不止,被捆着也?要磕头?:“不要,老爷不要,我们要是被抓去?了,娘就要病死了,求求老爷您发发善心?,老爷您是菩萨转世,是仙子下凡,呜呜……”

萧麒为?难地看着她,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丫头?年纪还?小,又?都面黄肌瘦的,也?不像过着好日?子的模样,“算了。”

“我相信你的话。”萧麒道,“若真?有其事,那么你们也?是几个苦命人……再说你那个撞柱而亡的哥哥。”

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无?妄之灾。”

“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不去?官府报案?”萧麒目光微沉,一针见血道,“官府的人收了那老爷的好处,所以不作为??”

他来微服私巡,最主要的就是查这档子事,故而问地细致了些,谁知那丫头?摇了摇头?,眼圈通红:“没有……只是我们不敢去?报案……”

这个不敢,为?什么不敢,便有些耐人寻味。

萧麒眼睛眯了眯,还?要更仔细地问,却被忽然插嘴的晏渠山打断:“老爷与这个丫头?萍水相逢,被讹了一锭银子不说,她们还?要夜潜偷窃,可见品行不端。”

“这些话,归根结底也?只是这丫头?的一面之词,老爷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来的好。”

晏渠山儿时在妓.院等地摸爬滚打着长大,像这样年纪轻轻的小扒手?不知见过多少个。

几乎全像这丫头?这样,被捉着了就一顿哭天?抢地,说些煽情不已的故事乞求原谅。

因此对于这些话,晏渠山是一个字也?不信的,他道:“这个范老爷是否真?的像她说的这样可恶?甚至……究竟有没有范老爷这个人,老爷都是不知道的。”

“若真?的管了,可管错了事,抓错了人。”晏渠山的声音低下来,“那可怎么办?”

如果萧麒真?要管,必会泄露身份,万一这个范老爷是个规规矩矩的好人,丫头?一家被赶出?去?是因为?行为?不检自作孽,那该如何呢?

皇上相信一个小贼的话,诬赖一个清白的好人,那么萧麒岂不是好心?办坏事?没准,还?会被扣上一顶“好赖不分”的帽子,那还?得了了!

丫头?事小,万岁爷事大啊所以,那时候的晏渠山说这些话的确是出?于真?心?,当真?是为?了萧麒着想。

萧麒沉默着,丫头?还?哭哭啼啼地说自己没有撒谎。

倪少岚瞥了那小丫头?一眼,罕见地与晏渠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他双手?按在萧麒肩上,弓身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小贼的话,老爷听听过就算了,犯不着深挖。”

二人都这样说,萧麒总算被说动了,这件事,他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