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开挡在他?身前的郑玉成?,快步走到那香炉前,嗓音微颤道:“不是海棠香?”

“是啊……”杜若将香炉碰到他?跟前,却见萧麒浑不在意地用指尖捻起一撮在鼻尖嗅了嗅,浅淡的,并不如他?印象那般清甜到头晕……的确是龙涎香。

萧麒脊背发冷,整个人不可遏制地浑身发颤,那么……他?这两天总是嗅到的那股海棠香是从哪来的。

他?抻着脖颈,鼻翼轻微翕动?着,却没能在空气中捕捉到哪怕半点的、只存在于他?印象中的香气。

为什么会?这样?萧麒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浑身发冷,巡逻的侍卫什么都没发觉,那股奇怪的香气、还有那些梦都像赶不走的鬼魅一样如影随形……

他?弄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萧麒觉得自己快疯了。

“皇上!”郑玉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双腿发软,差点仰倒的萧麒,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萧麒,想问却不敢问。

“一定有人……一定有人闯进来了……”萧麒小声地喃喃着,他?仰起头来,冲着那站成?一排的侍卫们发火,“你们这群废物、饭桶!有人连着两夜闯到朕的寝殿中来,可你们居然毫无?察觉!”

“皇上……”薛恭文还想解释。

“朕不要听你的解释!”萧麒执拗道,“绝对?有人,绝对?!”

薛恭文不敢和他?唱反调,“是臣失职,皇上……”

他?往自己脸上狠狠挥了两个耳光,“求皇上降罪!”

“……”萧麒冷冷地看着将自己扇的脸颊红肿的薛恭文,气不打一出来,“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给朕加强宫中守卫!”

***

皇上好像着了魔,非说夜间有人擅自闯入他?的寝殿。

守夜侍卫加了一队又一队,可个个都说不曾瞧见什么异样。再者?皇上的寝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那么多人,就是一只苍蝇也跑不进来,更何况是一个人呢。

萧麒大怒,前来同他?禀报这消息的薛恭文,便无?奈地劝他?:“定是皇上这些日子疲于政务,累坏了。”

“不,不是的,朕……”萧麒想将那些怪梦、那些荒唐的种种都说出来,可话却卡在他?的嗓子眼里,怎么也无?法吐出来。

他?该说什么?说自己总梦到一条蛇?梦到那条蛇用晏渠山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真是疯了,谁会?信呢!

萧麒顿时泄了气,一双美丽的眼睛略带迷茫地看着薛恭文,“真的没有吗……”

“皇上累坏了。”薛恭文安慰道,“微臣手底下的人将寝殿围得严严实?实?的,绝不可能叫任何人跑进来。”

都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萧麒不得不怀疑自己,难道他?疯了?真的被自己的疑神?疑鬼逼疯了吗?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就要撑不住了。

“你退下吧。”萧麒捂面道。

薛恭文无?法,只能退下,萧麒躺在床榻上,一双凤眼不安地在黑暗中睁大了

他?让人撤去了香炉,可那股海棠香还是萦绕在他?的鼻尖,萧麒的身体不自主地放松,眼皮打颤。

他?不知道这股香气是从何处散发出来的,萧麒太困了,困得无?法分出心神?来分辨那缭绕的烟雾中,这股轻烟的来源之处。

萧麒阂上眼皮,气息慢慢变得平静,他?熟睡过去了,因此他?并没有看见

那堵雕刻着壁画镶嵌着夜明珠的墙……竟然被推开了。

墙后?连着幽窄深黑的一段密道,而在这密道的出口处,也就是在这被推开的墙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披着一身黑色斗篷,整张脸都被掩没在斗篷之下。

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