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有性命之?忧啊。”

“嗤。”萧麒讥诮地一笑,凤眼微扬,“那么国?师以为,朕怎样才能?避开这一劫啊?”

国?师应道:“皇上错了,此劫乃命劫,不可避,只可“熬”,至于如何熬过……该是有人?替皇上挡了。”

“此人?乃天武三?十?六年生……”

“你?说什么?”萧麒倏然看向他,瞳仁蓦然变得黑沉,“天武…三?十?六年?”

天武乃是萧麒皇祖的国?号,而三?十?六年……那么还要再过两年,先帝才继位。

今年是永熙二年,那么这个人?,算起来是廿四岁。

萧麒面色遽然变白,气息也变得急促,他整个人?像是被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一个人?,但?是这个人?……

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萧麒在心中重复着这一句话,死透了。

“皇上。”国?师并不知萧麒的脸色为何如此变化?不定,他只是补充道,“此人?对皇上忠心耿耿……”

萧麒一愣,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倏然由阴转晴了,“忠心耿耿?”

他微不可查地放松下来,心里头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地,眉目都舒展开了,“朕知道了。”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太过为此忧心。”住持道,“贫僧已?命人?早早地将院落打扫干净了,皇上可是要过去休息片刻?”

萧麒本不打算在天宁观内耽搁太久,但?今日又是跪了两个时辰,又是抽了签子心里七上八下,因而身心都被闹累了。

因此他道:“去坐一坐也好。”

***

萧麒被带到了一座安静的院落内,他跪累了,今日又起这样早,连早膳都来不及吃,肚子空空饿的要命,于是便?差庙里的小和尚去取份斋饭来。

那小和尚去的快来的也快,端着一碗清粥便?敲开萧麒的门,那时杜若正为萧麒捏肩,腾不出空来,便?没有腾出手?去接

“哎呦!”那小和尚脚步匆匆的,又不知想什么心事,竟然左脚拌右脚,就?这样往萧麒身上扑来,连着那碗粥,也直直地扑在萧麒身上……

“……你?…”萧麒低头看着自?己被淋满白粥的前胸,明黄朝服上浮白粘湿一片,“你?是怎么办事的?!”

小和尚被吓得心惊肉跳,忙跪了下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萧麒怪罪道:“怎么连端粥这种小事都办不好?”

“小僧知错了,皇上恕罪啊……”那小和尚快急哭了,“小僧再也不敢了……”

“才几步路,你?至于这样慌慌张张的么?”萧麒不悦道。

他原只是抱怨一句,那小和尚却以为萧麒是真的在问?他,于是这个呆小子便?诚实道:“小僧……小僧是想早早儿地伺候完皇上,好去找…找郑公子学画画……”

萧麒被他气笑了,不过看这孩子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也不想太苛责他了。

只道:“好了,朕的朝服都被粥泼脏了,你?去给朕找一套干净的衣裳来。”

那小和尚快步跑走,再来时便?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杜若走过去接过,又对萧麒道:“寺中简朴,只能?委屈皇上暂且将就?一下了。”

萧麒倒也不太在意这些,他看着那闯了祸也不忘了往门外瞟的小和尚,心中好笑:“你?一个出家人?,不想着念经,要学什么画画……这寺庙里头,怎么会冒出一个教?你?作画的郑公子呢?”

小和尚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回皇上,郑公子是个入京赶考的书生,身上的盘缠花光了,饿晕在天宁观外,师父可怜他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