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硬生生扯出来的痛苦几乎可以与被扎进去时媲美,他被钉在上头太久,晏渠山的肉本已牢牢地与钉柱粘连,拔出来时,那钉柱上甚至残留了?些碎肉。
身体?完全从钉柱上拔出来的那一刻,晏渠山的四个窟窿眼中喷涌出了?一大股血,那大片的血液洒红了?他身前的一大片地。
没有人接住他,晏渠山直接向?前卧倒。
他的颊侧贴着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地面,发丝被血粘连成一条一条的,那一股子血腥气几乎叫晏渠山无法喘过气来。
晏渠山气若游丝地趴在那里,他的左腿诡异地扭曲着,脚背还?被牢牢地钉在上面。
狱卒走过来,抓住他的血肉模糊的人脚腕,大力地往前一拉
“啊!!”他的手不仅碰到了?伤处,还?牵扯到了?他的断腿,晏渠山痛到仰起头,趴在地上的两只手不住地颤抖。
两只手一样传来痛楚,晏渠山的眼睛疲累到睁不开?,但他还?是看到了?自?己两手上的血窟窿血肉和碎骨混在一起,恶心到让人作?呕。
狱卒冲身边的人道:“将他拉走!”
“拉到哪里去?”
“随便!别管他的死活!”
晏渠山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轻了?,他像一头被宰杀的畜生一样被人随意地拉着、扯着,晏渠山听到了?法场内的阵阵嘘声?
“为什么要放过他?杀了?他!”
“别饶了?他!”
甚至有百姓朝着方海的方向?跪下,他们齐齐超他磕头,整齐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请皇上收回?成命!”
方海看着这乌泱泱的一大片跪下来的百姓,神色晦暗不明?,他抬手一挥马鞭,一言不发地策马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方海的马逐渐跑远了?,百姓们这才意识到此事已没有回?寰的余地,一时间民?愤高涨,一大群百姓不顾官兵们的阻拦,全都一个劲儿?地要往法场内涌。
未免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行刑前劫人,因此只要是行刑,法场内的官兵绝对不会少。
可今日,这些官兵横着长?矛,为了?挡住向?前涌的百姓,全都下.肢颤抖,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监斩官被这一幕吓到发晕,他神色惶急地挥手道:“还?挡着干什么,把人群疏散开?,散开?啊!”
可人太密集,一时间那些官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这样僵持着,也就在这时,人群之后忽然传来一阵喊声?,“都让开?”
一股浓烈的恶臭从人群后涌来,有人眼尖,认出了?那股臭气的来源,他慌张道,“都让开?,让开?,是夜香车啊”
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越来越近了?,这下子,官兵终于不必再费力于挡着他们,这夜香车一过来,那人全都跑光了?。
那监斩官惊惧地尖声?喊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绕路,绕路啊!!”
“大人,您快让开?。”那推着夜香车的道,“小的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他就是冲着法场这儿?来的,在夜香车逼近法场时,这男人忽而松了?手,夜香车便往前倒去
“啊啊啊啊!”法场那儿?乱作?一团,一大片恶臭袭来,监斩官和狱卒生怕遭殃,用毕生最快的力气往外跑,这才幸免于难。
可那被扔在法场角落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晏渠山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弹,他困难地往边上挪移着,可身上还?是被溅到了?秽物。
那一大摊秽物只距他不到一尺,升腾起的那股腐臭几乎让人无法呼吸晏渠山听到了?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起的声?音。
他哭了?,晏渠山觉得自?己恶心透顶。
哪怕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