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清半晌张口“嗯”了一声,隔着门叫宫人自己去领赏。
……
林昭辉到时储秀宫依旧全黑了,只剩下楚清的房里还亮着灯,显得很是孤寂。他见楚清如自己吩咐没有出来迎驾,松了口气。三月底已经不那么冷,宫中的许多花都含苞待放,但晚上的风还是难免冻人。
刘意跟着林昭辉到殿外站定,一如既往垂首候着,似乎打定主意今夜就待在这儿了。
林昭辉进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从阶梯下又走下来问他:“今夜也不轮岗?去叫个小太监替你吧。”
刘意摇摇头:“陛下头一次宿在储秀宫,奴才不放心,还是亲自候着吧。”
太敬业了……
林昭辉心中感慨了一句,苦笑了一下。刘意倔起来也是没谁了。
他想了想没有再劝,将身上的外袍解下,走上前给刘意搭上去:“看你穿得单薄,一夜夜地这么站着以后老了可受不住。多穿些。”
刘意受宠若惊,“扑通”一下跪下:“皇上的衣服,奴才怎敢……”
“收着吧,又不是龙袍,只是件御寒的素袍。还是你命人给我做的呢。”林昭辉挥挥手,不甚在意道。
刘意眼眸微动,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地抱紧了衣裳,手指尖用力到发白,欣喜地不停谢恩。
林昭辉当他是感动,说了两句不至于,紧了紧衣裳别说,这夜风还真有些冷,话落就推门进屋了。
楚清的双侍在门厅候着,见到林昭辉立马要下跪叩首,被立刻抬手阻止了:“楚贵人在屋里吧?不必多礼,你出去候着吧。”
双侍紧张地点点头,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臣侍……恭迎陛下。”
楚清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他走到房门口,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垂首盯着林昭辉的衣袍下摆。
林昭辉连忙上前扶起他:“你身子这样,就不要行礼了。”
楚清笑了笑:“臣侍只是身体虚了些,又不是个泥人儿,行礼还是做得的。”
“先前遇到些头疼的事。好在已经解决了。没能来探望你,莫要怪我。”林昭辉抿了抿嘴唇道。
“臣侍怎么会怪罪皇上?纯兰林身子可好?”楚清扶着林昭辉站起,适时问道。
“无碍了……你在储秀宫也听说此事了?”林昭辉叹了口气。
“储秀宫虽偏,但也在后宫中,多少能知道些宫中事宜。”
楚清让林昭辉扶着,坐到塌边。
他看向林昭辉。皇上今日来前便说清楚了来意,可他到了屋中却又和往常一样与自己闲聊,一副寻常人家夫夫的模样,叫楚清一时间有些恍惚。
楚清离开楚家之前被生母叮嘱过数次。虽然她不指望楚清能被选入宫中,但还是秉着万一能够入选的心思,教了他许多与家主相处的闺中技巧。
赵姨娘出身平民,学得的侍奉法子都是妾室的“下三流”路子,谄媚得很。楚清心中酸涩,但不忍驳了母亲的好意,都一一听去了。
“……总之现在已经无事了。后宫这般动荡不安,也有我的错。但我保证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了。”
林昭辉拍着楚清的手背安抚道。
“臣侍自然相信陛下……只是,陛下怎么来后却一直说这些……?陛下今日难道不是来让臣侍侍寝的吗?”
楚清扭头笑了笑,伸手抚上了林昭辉的大腿。
“唔……!确实如此,但你……”
林昭辉一时间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一直病恹恹的楚清侍寝时竟如此大胆,哪怕是宫中最主动的顾容轩也没他这般敢做……
楚清笑着低吟了一声“陛下……”,消瘦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