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总忘事,父亲呕血还吃不下东西,村人和亲戚害怕被染上,都躲得远远的。好在他们家有个在宫中做事的标志小双儿,定期将银子寄回来给他们治病,聊胜于无。

这没什什么,但重点是村人都说年初时城里的大酒楼老板不知怎么就看上了他们的手艺,提前给钱定了一批吃食,先前后货。村人嫉妒极了,更觉得诡异:他们在哪儿认识的大老板?平平无奇的手艺又怎么就被看上了呢?那些玩意儿家家都会做啊!?

一查,好巧不巧,那酒楼正是光禄寺少卿燕归的舅舅盘下的。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若找到突破口说查也好查,但单单只在宫中搜寻证据,估计查上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消息。

刘意敏锐地发现了宫人最大的疏忽,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奴才管理不当。若当真如此,必是有信件来往未经人查阅,才能叫后宫前朝里应外合。奴才这就叫人……不,奴才亲自去查是哪些胆大包天的宫人胆敢干出此事。”

林昭辉深吸了口气:“查出如若属实,不必请示,收贿传信的全都直接打慎刑司吧。”

刘意连忙应是。

陛下仁厚,从来不曾重罚过宫人,这回也是杀鸡儆猴了。

林昭辉待刘意退下后,拿出压在最底下的信件,再次阅读最后一段。

“……臣本想将罪人徐氏一家以谋害皇嗣名义暂时捉拿看押,然到达时徐氏的父亲已不治身亡,其母痴傻如幼童问不出话,只得作罢。询问村人,臣等得知那笔燕家给的大额银票分文未用于看病,而是被徐父用于给幼子娶镇上的媳妇下了聘礼……”

冬儿大胆加害夏瑞与皇嗣,见事情不成不惜将自己磕死在石头上装作意外身亡帮家人撇清关系,大约就是为了这笔能救命的巨款。

然而结局却并未如他所愿……当然,这点已经死去的冬儿已不得而知了。

“真是荒唐……”

林昭辉扶着额头怒极反笑,端起杯子猛地灌了几口茶。

他坐在椅子上平息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起身高声招人进来替自己传旨。

“这两日全宫不许走动。尤其是常宁宫偏殿那位,命人给朕盯紧了。”

“是,陛下。”

确凿的证据大约两三日便会作为正式的折子呈上来了。林昭辉多么希望干出这件事的人不是后宫中的一人,然而事情大概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