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羽，彬羽”

沈彬羽脸色微红，听这声音，陛下竟是在宫殿大门口就扯着嗓子喊自己的名字……成何体统。

他站起身准备去迎接，贴身双侍立刻紧张地伸手要去搀扶他。

沈彬羽没搭上去，无耐道：“肚子都还没反应，有什么可扶的。”

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林昭辉已经不顾礼节地急匆匆跑进来了，两人霎时四目相对。

“……陛下来了。”

沈彬羽轻唤了一句。

林昭辉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来，想要和平时一样把人揽着或是打横抱起，但一想到如今沈彬羽肚子里有孩子了，便又不敢碰他，手足无措。

看到他这幅欣喜到有些傻了的模样，沈彬羽在太医和宫人面前一直尽量保持平稳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多久了？半个月？一个月了？”林昭辉忍不住问他。

他们俩同房的记录实在过于频繁，根本没办法靠把脉大概诊出究竟是哪天怀上的。他问这个主要是突然想到自己前两天还来沈彬羽这睡过……

幸好……幸好孩子没事。不然他真的要后悔死了。

“应该不到一个月，刚能摸出脉象来，想必日子还不久。不过胎象还算稳，应该不会叫我太吃力。”沈彬羽回忆着太医的说法描述道。

“好、好……那就好。你要不要吃什么？喝什么？要不要躺着？还是出去晒晒太阳？”林昭辉急切地询问着。

“陛下放心……莫要担忧。臣侍现在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身子也不重。”

见他们开始说体己话，屋内伺候的宫侍们很有眼力见儿地纷纷退下去了，只留帝后两人独处。

“对了别站着别站着……坐这儿？啊不不，还是坐床上吧。床上软。”

林昭辉忍不住让沈彬羽赶紧坐下休息，话都说得颠三倒四，一副关切过度的样子。

沈彬羽虽然嘴上一直笑着说不必忧虑，但被这般捧在心尖上关怀，哪有人能抗拒得了呢？他最终还是心里酸软着，倚着林昭辉的胳膊坐在床边，叫他捏着自己的手。

“去告诉母后了吗？”

“一并派人去通知了，慈宁宫远些，这会儿应该刚收到消息。”

“好、好……”林昭辉又连连说了几个好字，竟有些口干舌燥。

沈彬羽侧头道：“陛下之前夜夜说要让臣侍怀上，如今真的怀了，怎么反倒局促起来了。”

“第一次做父亲，自然按耐不住激动。”

林昭辉捏着沈彬羽的手掌。沈彬羽的手指骨节分明，不怎么柔软，和他人一般颇有风骨。

“看到你坐在这儿，得知你肚子里有了我们两个的孩子，我这心里头便又酸又热，欣喜不已。”

沈彬羽看向他的目光无比柔和：“臣侍也很欣喜。”

“除去欣喜，还有感激。”

“感……”

沈彬羽这下倒是真的惊讶了，不解地看向林昭辉。

林昭辉拉着沈彬羽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眼睛道：“接下来的一年你定会格外辛苦。你生的是我们俩的孩子，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无法分担什么苦痛，可不是该提前好好感激你才是……？”

沈彬羽彻底愣住了。

他的陛下，这天下的皇帝世上有数不清的女子和双儿争破头想要为他产下子嗣，他却握着自己的手，说什么“感激”。

“这……这是臣侍……分内的事。”

沈彬羽自认为还算能言善道。但他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话语竟磕磕巴巴。

“那是‘君后’分内的事。并非彬羽你的……”林昭辉说罢，轻轻探头亲吻上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