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下的孩子一般哭喊一阵，抱着哄哄就睡下了，但他们的宝贝却小猫崽子似的哭个没完，顾容轩刚当上爹爹片刻就心疼了：“她怎么一直哭哇……”

“这是好事。一般早产的孩子都蔫吧，哭说明她有精神。”林昭辉连忙安抚。

纸窗外隐约能看到破晓前的微弱日光，这一胎从前日早上一直生到现在才算结束，孩子此番定也累坏了。稳婆提前叫奶妈准备了装在碗中的奶汁，洗净小皇女后就先用勺子喂了两口，一直嚎哭的小娃娃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稳婆将擦净的皇女抱去床边，恭敬递给林昭辉：“恭喜陛下贵君喜得贵女。奴婢接生了那么多孩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刚生下就如此漂亮的婴孩。早产的娃娃多半还未长开，以后想来只会更加貌美可爱呢！”

林昭辉坐了一夜，这会儿挪动身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腿全麻了。

好在他胳膊还能动弹。林昭辉小心翼翼接过襁褓轻柔抱在怀里低头看她。比起以前的几个娃娃，容轩这一胎不足月的生出来格外瘦小的，真的和只奶猫一样轻。

稳婆说的固然是讨喜的漂亮话，但其言也不假。他们的小皇女脸蛋不怎么皱巴，白白净净，小鼻子小嘴精致极了，隐约看得出像容轩，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以后定是京城，不，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林昭辉笑意盈盈地给顾容轩看他们的孩子。

顾容轩手都抬不起来了，但还是硬生生挪蹭着胳膊，颤颤巍巍地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孩子的脸颊。

柔软的触感让他微微瞪大了眼，嘴也合不拢，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家伙。

“好小……这么小，怎么会生得那么痛呢……”

“哇、哇啊……”

被手指毫无力气地弄了两下小丫头便不舒服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一会儿，这下又瘪着嘴哼唧哭闹起来。

顾容轩连忙收回手，六神无主地看向林昭辉。

“看来咱们闺女和她家爹爹一样，得仔细捧着护着啊！”

林昭辉笑了，轻柔抱着襁褓哄了半天，这才又让女儿停止哭泣。

顾容轩兴奋劲儿过去后有点累了。他这胎生得久，出了不少血，贫血导致脑袋晕乎，但他自己方才生得断片儿，这会儿已经没有了哗哗流血的印象，满心只想着刚生下来的宝贝才撑了这么久。

“陛下……名字呢？”

他一直忍着没有问林昭辉，就是在等今天。

林昭辉轻轻“嗯”道：“其实早就想好了几个，锦瑛、锦华……都衬你们，富贵华美。”

他抬头看见窗外已泛鱼肚白，黎明的天光透过纸窗而入，宫人们紧着收拾屋中的狼藉，一点点将染了血污的布料器物撤去归位。

低头看见怀里虽然虚弱但健康无碍的顾容轩和女儿，林昭辉终于迟来地松了一大口气。

“但方才这一瞬我突然觉得'锦黎'这名也不错。日出瑰丽，前景光明。这是我家贵君辛苦了一整夜，在黎明时分才诞下的美好宝物……”

顾容轩本来就不爱思考，这会儿脑袋更是半点也不转了，虚弱道：“好，就叫锦黎。”

林昭辉笑着点点头，吩咐旁人将名字的写法递出去。顾容轩试着在唇边无声地念叨了几遍“林锦黎”，看着她柔软漂亮的小脸，终于慢慢有了“这是自己和陛下的孩子”之实感。

林昭辉又和他一起看了闺女一会儿，这才将睡着的小锦黎交给产婆带下去和奶妈一起照顾，自己则留下接着亲自喂他家贵君用参汤和红枣水。

“陛下……唔，怎么从没人和我说过生孩子这么这么痛……？真的好痛。我现在腿间半点知觉也没有了……以后会不会再好不了了啊？”

顾容轩用了些汤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