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宿在坤宁宫的林昭辉抱着珩桢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的失态引起了大儿子的关注,原本都要睡着的珩桢突然惊醒,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困惑地盯着父皇瞧。
“吵醒你了?对不住啊。”林昭辉立刻放软了声音安抚他。
刚把清睿交给下人带去乳母那的沈彬羽正在给他亲手沏茶,听着这动静自然立刻转身从外屋进来了。
“给我吧,夫君,”沈彬羽伸出手将珩桢接过,蹙眉担忧道,“难不成染上风寒了?可要找太医来看看?”
林昭辉也怕是风寒。他一个体魄健康的大人倒无所谓,就怕传给尚未周岁的珩桢去,连忙将孩子递给沈彬羽了。
他揉了揉鼻子,却没觉得鼻塞或发冷:“奇怪,不像风寒那。我感觉挺好的。”
沈彬羽坐在林昭辉身旁轻轻隔着襁褓拍珩桢。刚刚已经几乎要睡过去的珩桢很快又一次被睡意袭击,眼皮一搭一搭的。沈彬羽瞥见了,这才低声道:“不是风寒怎会一直打喷嚏?我就说了,不该……不该开着窗就……”
他说着说着就噤声了,瞥了林昭辉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林昭辉知道他是在质控自己早上的荒唐行径。
其实,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是早上提及冬雪将去,梅花也都凋零了,林昭辉闲来无事突然想要烤着暖炉作副雪景图赠予太后。想到沈彬羽的丹青技术和他的书法一样出众,林昭辉便拉上了他一起作画。
沈彬羽本就是喜爱风雅之人,自然不会推拒这种邀约,况且他和家父都主张节俭清廉,近年鲜少有礼单往来,亲笔作画送回沈府也算是聊表孝意,于是两人就开了卧房的窗户,一同描绘雪中坤宁宫景。
事情大约是从林昭辉开始画第二幅时不对劲的。
沈彬羽很久没沉溺于书画中,加上林昭辉老实了一整个上午,当对方提起“彬羽,我这枯枝总画不满意,你教教我”时,他未做多想,立刻坐过去亲手握着林昭辉的手与笔认真教导起来。
显然他太过大意了。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没人再在桌边作话,只剩被风微微吹动的窗内不断传出了压抑隐忍的呻吟声。
不久后还听得屋内传出了“啪嗒”一声,大约是毛笔滚落摔在地上的声响吧。
院中扫雪的宫人远远瞧见了那扇窗正呼呼被吹动,里头却不见人影,不免有些担忧皇帝和公子是否午后小歇睡下,忘了关窗。
这可是要着凉的呀……
宫人正欲走近两步替他们从外轻轻掩上,却见那窗檐上突然伸出一只骨节修长的漂亮手掌,关节用力到发红地死死扣在红木窗框上。
“啊……嗯……”
仅从那五根手指的用力程度便能看得出其主人正经历怎样刻骨销魂的快意。
很快另一只同样白皙但更纤长的手掌就覆了上来,五指根根插入,从手背的方向反着与其十指相扣,暧昧又强硬地让底下那只手软着松开了窗框。
“……哈、嗯……!”
“唔……嗯嗯……”
宫人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轻吟,他顿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匆匆往反方向安静地快步挪动。
他若真见了皇上与君后的活春宫,怕不是要掉脑袋啊……!
之后那窗户迟迟没有合上。本该去扫雪的宫人抓着扫帚脸蛋通红地远远把守着,没让任何人靠近。直到午后未时屋里传了水和膳食,他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继续自己分内的工作。
此时回想起上午的事儿,连打三个喷嚏的林昭辉讪笑了一下。
“这不是面对我家风情万种的君后,情难自禁么。”
“……净会胡说。关下窗又不难。”
沈彬羽轻声抱怨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