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楚清之前兴致勃勃地向自己建议侍寝时穿着南国服饰,还说也要定做一套穿着玩,南荣云抿了抿唇。
虽然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准备等下过去拜访一趟,将结果如实告知对方。
南荣云双手捧着汤药碗,垂头吹了吹,这才伸出舌尖试探着轻触。
他的贴身双侍大部分时候大大咧咧的,但伺候人时很细致耐心,知道自家公子吃喝东西怕烫,汤药早已经被放置得温热。
南荣云确认汤汁不烫舌头了才仰头整碗喝下。看着光滑得反光的碗底,他心里不禁有些遗憾。
他自以为十八岁已经足够大了,但林昭辉却说这个年纪就当爹爹太早了些,让他先喝着避子汤,起码等后年再说……
见南荣云对着避子汤的药碗发呆,他的双侍以为公子对避孕一事心有不满,“哎”了声赶忙安抚道:“陛下是心疼公子年纪小,这才不想让您太早当爹爹呢。再说,您也知道长春宫主位的荣贵君……数年还未怀上子嗣,咱们初来乍到,若是越过他去了,传出去也许不好。”
后面这条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但南荣云听进去了,也觉得是这个理。虽然见了几面后荣贵君给人感觉不算太难相处,但涉及到子嗣一事,他还是想谨慎些。
“我明白。贵君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他早日得偿所愿,”南荣云点点头,将空碗放下又道,“说到他,还有康昭仪,我正想去告诉他们一些事。我们起身,出去走走。”
……
主殿中,顾容轩正对着棋盘苦思冥想。
“贵君,你怎么又许久不动了?”楚清撑着脑袋坐在对面,在顾容轩纠结落子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了足足两整页的书了。
“哎呀,你别吵!打断我思路。”
顾容轩愤愤地怒视了楚清一眼,他刚有些思路来着。
楚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与顾容轩下棋,比起棋局本身,看着对面的贵君瞻前顾后、蹙眉思考半天后毅然走入错误的道路好像还更有趣一些。
“呵呵,早知道我就去找君后了。起码下起来有来有回。”
一听这话顾容轩不乐意了:“哦?那你去吧,以后就当长春宫没你这人!“
“瞧我张嘴,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您赔不是了……”楚清见顾容轩气闷,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容轩哼哼两声也就过去了,他的注意力大多还放在棋盘上,顾不得与楚清计较太多。
他这人有个优点,那便是不太会受挫。
虽除了偶尔被故意让棋外,他与楚清下棋就从没赢过,但顾容轩依旧每次都颇有信心地坚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大获全胜。
“呃……嗯……”
见顾容轩都开始憋得咬指甲了,楚清在心中算计着下两轮要让哪些位置才能叫对方撑久一些,突然想起来什么道:“你说昨日陛下在南荣公子那儿可有尽兴?”
“应该吧。我看南荣云他身子骨还行,反正横竖比你这个病秧子好。”顾容轩处于方才被与沈彬羽的棋艺做比较的不满中,说话带着股火药味儿。
“哪能和我比?若非有幸入宫得了太医医治,我八成都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呸呸呸。”
顾容轩惊恐地看向楚清,以眼神示意他莫要嘴上没把门地乱讲。
楚清毫不在意,勾起嘴角以茶代酒,拿起手边的小杯一饮而尽。
“我还等着他告诉咱们陛下的反应呢。昨日我已命人将衣裳款式转交给尚衣局专门给后妃做衣服的绣娘,她们以前也没仿制过外族的款式,听说拿到后很是新奇,挨个传阅。”楚清笑吟吟道。
“你速度也太快了!才到手上的衣裳,这就吩咐下去了?”顾容轩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