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等南荣云搬来后他们只会回更多的好东西,平日也会尽心尽力助他学官话,横竖以后都是一宫的,不必事事过于客气。

“客套话都说尽了,这儿也没有外人。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询问南荣公子。”楚清抿了口茶出声问道。

南荣云顿时坐直了,一副认真听从的模样点头道:“请讲。”

他以为对方定要叮嘱自己日后进入长春宫要注意的事宜,比如贵君宫里的规矩一类的,却没想到对方神秘兮兮地勾唇一笑,像是讨论天气与早饭那般稀松平常地问他:“如此穿着欢爱时定会叮当响个不停吧?陛下可会分外喜欢?还是说你们做的当下会把金饰也都摘了呢?”

“……啊?”

南荣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楚清,一时没回过神来。康昭仪瞧着清雅文弱极了,怎会一开口就是如此淫靡的话题?要问也该是荣贵君才对吧?

顾容轩哼了一声:“光天白日的,净把这种话挂在嘴边,陛下都没你大胆……”

他故作正经地批判了一句,但眼神却一直往南荣云的方向瞄。见他傻了似的没反应,耐心向来不好的顾容轩忍不住抽了口气追问道:“所以呢?到底会不会啊?”

南荣云的脸隐隐发烫,他用力甩了甩脑袋,原本已经熟练起来的官话都又一次变得磕巴:“没、没有过。臣侍没有穿过这身,伺候陛下。”

顾容轩和楚清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这是浪费呀!有漂亮衣服怎能不穿给陛下看?”顾容轩高声问道。

“这……”

楚清则在一旁谆谆善诱:“这不巧了吗,你搬入长春宫这几日陛下定会带着赏赐来看你。你说,陛下册封你为嘉昭仪,难道不该感谢他?”

南荣云因为过多的信息而有些呆滞,但听闻此言还是下意识点头:“是,臣侍感谢陛下。”

“你到时候不要提前告知陛下此事,沐浴后再悄悄换上这样一身,金饰戴得越多越好……哦,最好将你们南国的纱面帘也戴上。我保证他定会喜欢这份‘大礼’。”

楚清信誓旦旦作保,目光闪烁。南荣云不好意思地支吾了一声,不知怎的话题就从平常事上转移到了侍寝方面。

“可是纱面帘,只有……处子,才能戴。”南荣云脸上已经一片滚热,强撑着端正坐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后为难地向两人解释起南国的风俗。

“这点我从书上看过,当真如此?那更好,这般勾人的小情趣陛下定喜欢极了。”楚清因此愈发确定了计划的可行性。

南荣云被楚清逐渐说服了。

只有他知道,自己刚入宫时推拒了林昭辉的宠幸,继而又擅自反悔求欢。幸而陛下心软仁善,竟未曾为难就让自己轻易如愿了。他这些时日心中感恩之余也隐有些愧疚。

若照楚清说的当真能让林昭辉欣喜欢愉,此举确实可行……

他思索片刻,热着脸点头讷讷道:“那……好。谢谢。多谢两位为臣侍出谋划策。请问,两位可是念及以后将要同宫,想帮臣侍固宠,才如此悉心教导……?”

南荣云抬眼看向顾容轩和楚清。

虽然已经逐渐习惯了林昭辉后宫的一派祥和,但他还是没料到大家的关系竟然好到了这个程度。

“才不是。我只是想要陛下日日夜夜都开心罢了。我若不能侍寝,旁人也得伺候好他。”顾容轩立刻语气生硬地反驳道。

楚清浅笑一声,也不知是否觉得顾容轩嘴硬,却不提他方才所言如何,只诚恳道:“想友善待你固然不假。虽路途远近天差地别,但我当初也同你一般背井离乡,心无半点希望地来到京城入了宫,从独自一人到如今陛下、亲人、友人们都陪伴在侧。如今看到你便想起了当时的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