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漾吓了一跳，惶恐道：“是……！谢、谢谢？不、臣女该怎么说才好……？”

林燕华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对南荣漾慌乱的反应并无不满，满心满眼都是期待，一步三回头地挥手告别离开。

她离宫了，林昭辉也要回养心殿了。

“陛下可否留步？臣……有话想要单独说。”

林昭辉刚要起身，只听南荣云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林昭辉望向南荣云，只见他紧张得吞了口唾液，神情不太自然。

“……”

林昭辉沉默了片刻，对身旁人平静道：“除了南荣公子外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南荣漾也不知道兄长要对皇上单独说什么，被请出去时脸上的表情十分迷茫。她跟着女官和那位刘总管一同来到屋外，双手绞着袖摆紧攥了起来。

屋中这下没了旁人，林昭辉再次看向南荣云，不紧不慢道：“这样可以了吗？”

南荣云点了点头，走到林昭辉座位面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下缓缓跪下

“嗯？”

林昭辉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不露出太诧异的神色。

“臣再过几日就，年满十八了……愿意，入宫伺候皇上……求陛下成全。”南荣云艰难地开口说道。

说罢他垂眸埋下头，主动用林昭辉的膝盖从下半顶起脸上纱帘，隔着衣袍将唇直接贴上了膝处的裤料。

与其说是表达爱慕的亲吻，这更像是某种宣誓臣服的仪式。

林昭辉满头雾水，心中想着之后一定要找个熟悉南国风俗的问问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有美人投怀送抱自然是好。不过他有些困惑。南荣云的姿态看起来并不是很自然，身子和合起的眼皮还微微颤抖着。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林昭辉对南荣云突如其来举措的猜测其实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

不过真实情况比这要更过分些。

在南国，只有妃位以上且孕育过孩子才有资格与帝王平起平坐，其余姬妾都要跪在地上侍奉。

南荣云作为一国皇嗣自然不曾学过献媚讨好之法，但他还记得有一次幼时误入了母亲房中她坐在父皇脚下、像只宠物般靠在父皇腿上被随意勾弄着下巴的身影至今还留存在他脑海里。

“……”

今日见林昭辉将漾儿介绍给公主作伴，又说出那番不会对幼妹出手的话语，南荣云姑且认定他应该起码是位比自己的父皇好相处的皇帝。

他是个双儿，身份尴尬。未来七八年内就算不嫁给皇帝，也肯定会被送给其他人。这么一想，还不如早日入宫，替自己和妹妹挣个好前程。

“你没事吧？身子抖得厉害……”

是跪得膝盖痛吗？林昭辉有些纳闷，伸手想扶他起来，无奈道：“你若是真心愿意我定不会拒绝。但如果你只想报答我让你妹妹做了公主的伴读，大可不必勉强。你也看到了，是燕华自己中意她的。”

“不……臣真心爱慕陛下。求陛下成全。”

南荣云心意已决，语气平缓地又说了一遍。

若还被婉拒接下来该怎么办？他都已经这般姿态了……难不成要直接脱？

林昭辉见南荣云踌躇一瞬后竟然抬手往腰带上放，状似要脱衣，慌忙看了眼门口一堆人都在外头候着呢，这是要做什么！？

“哎哎等等等等，你别乱来啊。你要入宫也要走流程吧？你们南国的风气是这么开放的吗？”

林昭辉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数寸。他没想到南荣云这么积极，积极到有点令人头疼了。

其实他已没太多纳新人的心思。

不过南国贡子贡女一事是他犯糊涂批了折子